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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全)-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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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非烟落红
洛非烟一袭黑衣裹住火辣的身材,玲珑优美的曲线凸显地淋漓尽致,给人
一种感觉:脱掉外衫必是令人血脉喷张的胴.体,波大臀翘腿长人美,简直是所
有男人的克星。
龙天羽听到非烟的话,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甚至不太相信她会主动
献身,一直以来,他受到洛非烟的调笑和捉弄可不少,对这个苗女有点像老虎吃
菠萝无从下手,浑身都是刺儿啊,又是喜欢又是无奈,因此对佳人关系进展缓慢
,至今仍未得手。
“非烟妹,你不是开玩笑吧?”
洛非烟好不容易鼓起莫大的勇气钻入对方欢好的房间内表白求欢,却让对
方产生了质疑,顿时闹个大花脸,白了他一眼,嗔道:“好话不说二遍噻,哼,
没听到就算了,等着后悔去吧~”
龙天羽何等精明,又是花丛老手,见佳人神色真诚,立即寻找到了突破点
,抓住非烟的柔夷,温柔地捏搓,细腻嫩滑,纤指葱白,同时大手搂住洛非烟蛇
腰,用力揽入怀内,嘿嘿笑道:“非烟妹,我的小乖乖,我做梦都想一亲香泽,
今宵注定难忘,有终成眷属,来吧,我的圣女,请用你炽烈的爱来解脱我吧。”
“啊呸!”侥是以洛非烟的战大方、洒脱、直爽,听了他的情话,也不禁
羞得面红耳赤,双手挣脱出来狠狠地捶打在他的胸膛肌肉上,啐骂道:“油嘴滑
舌,才不信你!”
龙天羽见佳人欲拒还迎,心中乐开了花,紧紧揽住她的玉手,以赤.裸的
上身紧贴住非烟,俯首寻上佳人的樱唇,深深地吻了上去,含住唇瓣,轻轻地敲
开了她的,舌尖滑过她白玉般的贝齿,贪婪地品尝着她的,引导玉人享受男女亲
热毫无保留的爱恋缠绵,到离开时,这绝艳妩媚与圣洁清傲的美人完全给他融化
了,玉手主动缠上他粗壮的脖子,身体瘫软乏力,又是灼热无比。
龙天羽见洛非烟玉颜生春,双颊红若枫染,知道她已芳心迷醉,大手开始
解开紧贴在玉.体上的墨黑衣衫第一排纽扣,中间佳人虽然象征地遮挡阻拦,但
很快在龙天羽的强有力攻势下败下阵来,任其随心所欲的脱去全身衣缕,那滑嫩
润泽的冰肌玉骨、娇耸秀拔的雪白乳.峰,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平滑如玉的小
腹,优美修长的玉︱腿,完全暴露在情郎的目光下,肉光致致,娇躯没有一丝瑕
疵,可谓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尤其是她那一对丰硕近乎奇迹的**,更是让人啧啧称奇,龙天羽咽了咽
吐沫,原本按耐住的欲.火腾的一下熊熊燃烧,我的妈呀,果然是圣女与荡女合
二为一,这种容貌美若天仙,神情庄严神圣的女子,躺在床上,媚态荡漾,如魔
女施展了魂术一般让人神魂颠倒,甚至走火入魔。
“***,佛祖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样天生媚骨的女子,世
上平凡男子根本无福消受,就让我龙天羽代天下男人受这个罪吧!”
龙天羽一手搂着洛非烟柔软窈窕却又充满弹力的腰肢,另一只手摸到她丰
.满的高臀上,爱不释手,同时大嘴印了下来,如雨点一般亲在佳人羊脂白玉般
的胴.体上,后者一身**,浑身发热软乏,身心均无半分抗力,嘴唇所触之处
犹如火烫,情热如沸。
洛非烟虽然平时洒脱,喜
欢捉弄男子,甚至行事作风胆大,但终究还是一
个未经男儿之事的女儿家,被他一番爱︱抚,不一会娇躯就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似要把身体挤入他的体内,显是春.情勃发了。
龙天羽也忍不住了,躬起身子,拨开佳人的玉.腿,双手托起对方的腰肢
,就准备剑及履及,谁知这个时候,洛非烟竟在迷醉中睁开眼眸,盯着龙天羽的
脸庞,旋即不知从何处来了一股气力,倏地坐起身把龙天羽按在床上,以充满无
限诱惑的声音柔媚道:“女儿家的第一次很重要,当然是由人家自己来掌握,再
说,非烟要骑在你的身上,免得日后受你欺负噻,咯咯~”
i服了you,龙天羽哭笑不得,对这苗族圣女算是折服了,实在让人难
以捉摸,根本不按正常套路出牌啊!
洛非烟没等龙天羽回答,抬起了浑圆丰腴的美臀朝着“小小羽”就做
坐了下去。
“啊~”
龙天羽被她叫声弄得一怔,只觉下面破体而入对方柔软处,被幽**夹得紧
紧,一股热流直喷在“小小羽”上面,点点绯红梅花悄然绽放,滴落在了龙天羽
的皮肤上,红白相衬鲜明,而此时佳人皱起柳眉,娇躯僵住不动,瑟瑟颤抖不已
,显然这一下[仙女坐蜡台]让玉人吃到痛楚。
“呜…好疼……”
龙天羽伸手抚摸着面前矗立的两座硕大山峰,安慰道:“动起来就不
痛了。”
“真的?”
“那当然,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洛非烟想想也有道理,小心翼翼地上下**起来,开始几下还有些疼痛,
但接下来一股笔墨难以形容快︱感蔓延在全身,逐渐消去了痛觉,取而代之是美
妙的玄境,让她禁不住双腿用力,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怎么…样,不…疼了吧?”龙天羽平躺在床,仰视着动作有些发疯
的佳人,喘着粗气问道。
“痛…并…快乐着……”
两百下后,龙天羽也坐起了身子,抱住对方的身子,激烈地“肉搏”起来
,床榻仿佛惊涛大海中漂泊的小舟晃动得厉害,这时的洛非烟如痴如狂,全身肌
.肤泛起玫瑰般的艳色,香汗淋漓的身子灼热得如火炭,俏脸每一个变化,都是
欲仙欲死的妖冶神态,俏目再也张不开来,进入了男女合体所能臻入的狂喜极乐
里……最后一声嘶吼,如泥巴般瘫软下来。
整个闺房内恢复了暴风雨后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难明的韵
味。
床榻上大被之下,龙天羽、洛非烟,还有仍在昏睡的姬紫尘,三人肢
体相互缠绕在一起,酣甜睡去,再也分不清你我。
…………
次日乃是梓潼大军出征的日子,龙天羽很早起床,看着被窝内两个海棠春
睡、玉.体横陈的绝色佳人,涌起了男儿的自豪感,随便一位都是本部落的天之
骄女,被无数人瞻仰,昨晚却都被自己给睡了。
他叫醒二女后,一个光着身子坐了起来伸着懒腰,一个则面红耳赤把头钻
入被窝里,最后在龙天羽粗催下,尴尬地穿起衣衫,龙天羽看着她俩的扭捏和娇
羞的神态,忍不住大笑起来,身心俱爽。
三女一男用过早膳,她们在房内为龙天羽更衣披甲,备好宝剑和行囊,内
甲、披膊、盆领、手甲、长袍,一件件为他穿戴起来,洛非烟、姬紫尘恍惚间都
觉得自己就象一位过了门的妻子,侍奉着自己的男人,为他披甲着衣,送他奔赴
战场,彼此心里都有种难言滋味,似甜似酸,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象泉水似的轻
轻流淌在二女的心田。
郭钰莹则泪珠泫然地把他特殊的装备放入内甲各个囊带,薄如蝉翼的小翎
飞刀、护甲、腰扣、短匕鞘、兵符、袖弩等,让非烟和紫尘目瞪口呆,感觉他这
一个人能抵挡住一支军队的可怕了。
“对了,怎么一晚上都没见到小郡主?”龙天羽穿好装备和外衫后,忽然
感觉少了点什么,每天有小郡主在旁调皮玩闹,有说有笑有嘴斗,一下子安静下
来,还有点不习惯了。
“她呀,听说世子下令让她也呆在梓潼城,她不同意,昨天晌午就回
去找她兄长求情去了,一直未回来。”郭钰莹在旁幽幽回答。
龙天羽心想这小丫头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啊,前方就要打仗了,她还以
为跟过家家似的,也想去玩闹闯荡一把,丫的,无敌了。
四人走到房外,在内院已经聚集了夏侯婴、葛离、程黑、张越等大小将领、指挥
使都到齐了,前来为主公送行,龙天羽又交待几句后,该到了广场汇合的时刻了

诸人簇拥着龙天羽来到前院,在院落里站着三十铁卫,古松涛、虞峰、萧
川、郭昊、裘布、瞿雨、薛延等主要铁卫高手都站在那里,铁卫后面则是凌浩和
那三十名族弟挚友剑客猎手等,一同随行赶去参与德阳之战。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好,现在就赶去广场与杜青云的大军汇合!”
“诺!”众兵卫异口同声地回道。
龙天羽和三女先后上了马车,其它兵卫有骑马有步行,向南门点将台
赶去。
由于大军开拨在即,街道上不断有步骑赶去集合,路上的行人和散兵都尽
量向两旁避让,来到南门平常地,外围一圈又一圈的百姓围观,而前方就是大军
的方阵,这支大军共有两万五千人,有两千五百名骑兵,三百乘战车,每战车包
括驭手、甲士、射手等八名士卒,其余方阵全是步兵。
步兵又分有轻装步兵和重装步兵两种,轻装步兵不穿铠甲,只有简单护甲
,持弓、弩等武器,战时居前排,专事远距离杀敌之责,重装步兵身着铜甲,以
戈、矛、戟等长兵器与敌人近身搏杀;在杜青云这支步军中,轻装步兵和重装步
兵各占一万人,盔甲鲜明,刀枪闪亮,猎风吹得旌旗呼啸作响,仿佛风云雷动。
第一章 大军出征
南门广场上排列着数二十多个方阵,每个方阵一千多人,分有骑兵、步兵、车兵,鲜明的青铜铠甲,统一的兵服装束,铁戈长枪、短剑藤盾,轻甲弓箭手又分有普通弓、复合弓和弩机。
由于嬴政统一六国后的这些年来,收天下利器销毁,禁武习剑,因此在梓潼短时间内招兵买马也无法制造大批的装备甲胄兵器出来,不少士兵手中的武器,是从县衙兵器库取出,很多已老旧,也有数千兵戈从云竹山庄运来。
列兵广场正北面筑起了一座高三丈、长宽各约二十丈地巨大点将台,巨大的圆木,在点将台上搭起一座高高的凉棚,[杜]字帅旗飘扬,气氛萧杀;在点将台两侧,各矗立着有一人来高地牛皮鼓,前方树立着百余个木桩,绑着不少的牛祟,专做歃血祭旗之用。
高高将台之上,杜青云、大将军卫镇东、杨暄业、孔超,谋士卢笙、大剑师林澜、林沧等数人站立其上,二世子杜青云居正前,眉宇冷峻,身披金叶铁片锁子甲,头顶铜盔,腰间一柄四尺长剑,英气勃发,望着下方两万五千士卒,高喝道:“诸将将士,蜀地乃我等家园,决不能让蛮横的羌人和西域人霸占,更不允许肆意的屠杀,杜啸川身为蜀人,却勾结番邦蛮夷,屠杀我族类,绝不能容!誓杀贼子,驱逐蛮夷,卫我蜀川!”
“誓杀贼子,驱逐蛮夷,卫我蜀川!”两万多将士吼声如雷,回音远远传开,震得周围百姓心有余悸,感受军威气势。
龙天羽这时与三位佳人下了研马车旁观看,这两万五千蜀卒放在他眼中,战斗力不敢恭维,估计出动龙牙特种部队,完全能突击全歼对方,如果其它各路支援的人马也都想这样的军队,那他对这支勤王之师并不看好。
杜青云义正言辞痛斥了其兄杜啸川和羌人、月氏的罪行,激励士气,好以名正言顺地出师之名挥军南下,果然两万多士兵和旁观的群众在世子慷慨激昂的动员下,被煽动起来,高呼着要与贼子乱党拼个你死我活,诛除番邦蛮夷。
龙天羽正在想着途中如何金蝉脱壳,忽然袖子被人一扯,不禁转过身,却发现一个俊俏远胜男子百倍的少年,身披铠甲头盔,段便似拂风的杨柳,凹凸玲珑,腰间悬挂着宝剑,右手握着剑柄,威风凛凛,英气逼人,仔细端详,这少年眉清目秀,脸颊肌白胜雪,嫩薄几乎吹弹可破一般,娇美绝伦,正是小郡主杜冰月。
“你、你怎么这身打扮?”龙天羽咋舌道。
杜冰月柳眉微微蹙起,盈盈秋水脉脉流转,不以为然道:“出征打仗,自然要披甲执锐了,难道像你一样在后方无所事事啊?”
龙天羽苦笑道:“我也是你兄长的盟友,负责后方军饷的补给供应,却不是冲锋陷阵的好不好,当然不用穿的像你们一样威风了。”
杜冰月小嘴一厥微哼道:“你那么好的剑术,如果披甲挂帅,一定所向披靡的,你这般推卸责任,明显不肯为我兄长分忧,当月儿不知道吗?”
站在龙天羽身旁的郭钰莹三女听到小郡主在怂恿她们的夫君上战场冲锋陷阵,顿时担心起来,三女此时心连心,堆起笑容围拢上来,拉着小郡主的手臂和衣甲讨论起她的造型来,才把话题转移开。
女人谁愿意让自己的丈夫上战场冒险九死一生啊?除非心如蛇蝎。
就在这时,杜青云在将台之上长长的喝了一声:“祭旗~”
将台旁有百名士卒同时跃出,人呼马鸣,手中的长枪马刀呼啦作响。
“杀啊~”百余骑兵纵马狂奔,飞速行至点将台下,看准那祭台上绑着的牛祟牲口,手起剑落,动作整齐地就像一片凛冽的寒光。百余口牲畜的头颅便被同时砍落,血迹洒满校场,百名骑兵们高举那血淋淋地首级,飞速回奔,血光激起了将士的杀气。
“杀、杀,杀啊~”
“杀啊~”
数万人高举长枪长戈,短剑盾牌,齐声喊杀,声势直达云霄,原本第一次征军入伍的士兵,被身边人感染,血性勃涌,也扯起嗓门大喊起来,临上战场之前,就是要士气如虹,否则一入战场直接溃败如山倒。
战场上,不需要懦夫!
战争打得就是气势,需要热血,需要勇往直前,视死如归!
杜青云不愧有些才学,熟读兵书,精通经史,也深懂鼓舞士气的用兵心术,他迎风顶立,手中长剑猛地向前挥舞:“将士们,全军出征!”
“呜——”长长的号角沉重的响起,吹响了出征的节奏。
紧接着咚咚的战鼓擂响,就像闷雷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两万多人马,如长蛇般一字排开,直往西南德阳蜀都的方向开去,高高飘扬的旌旗,就仿佛是每一个出征的战士的心情,兴奋而又悲壮。
围观在南门校场成千上万的民众,有当地应征入伍士卒的父母亲友、妻子儿女,一遍一遍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泪水奔洒而出,这一去讨伐逆贼,平定叛乱,驱除羌人,是一场硬仗,很多士卒只怕要马革裹尸,再也不能返回故乡了,生死别离,就是征战沙场的真实写照。
“夫君……”
“翎哥……”
“阿翎哥……”
郭钰莹、姬紫尘、洛非烟三个大美女泪珠籁籁,拼命的摇着小手,一时被场面气氛感染,也哭成了泪人,龙天羽这一随军出征后,姬紫尘要返回巴中,洛非烟也要回苗寨了,剩下郭钰莹将在梓潼苦苦守候。
龙天羽看着三女与许多百姓拥挤在一起,随着那人流滚动,一步一步在大军后面尾随,一遍又一遍的朝他挥手,不由想起了远在汉中的后宫佳丽和燕处之地的伊人,淳于婉儿、虞姬、柳诗诗、吕雉、张倩、潇湘、李月瑶、雪梦依……
“你们都保重,我会凯旋归来的……”龙天羽心中默默想着,妈的,等战争结束,一定要好好配着自己后宫佳丽们幸福度过这一辈子,如果再能生一堆孩子就完美了。
…………
大军开拨了,大地微微颤动,蹄声殷殷如雷,两千马队都是轻骑做先锋,队列雄浑威严,戈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一时杀气弥天,后面跟着步兵,轻甲弓箭手、弩机人马,然后是战车和辎重粮草车在后,浩浩荡荡一路南下。
由于蜀川虽然悬崖沟壑湍流湖泊较多,过了梓潼之后,地势明显减缓,不在像大剑山一带全是悬崖栈道和崎岖山路,越往德阳靠近,地势平坦,近乎一马平川,看来快要接近盆地内成都平原一带。
路途中遇到巴族赶来的五千壮士,由巴族大将仲孙韬带领,由半路汇合,大军一下子壮大为三万人马,接近德阳时,南充和遂宁总兵力三万大军由杜青云手下第一员猛将唐世寒统领,赶来汇合,整个队伍一下子增至六万人,大军阵形蜿蜒数里浩荡壮阔地逼近德阳。
德阳南临益州开千里沃野,北望秦岭锁八百连云,东观潼川层峦起伏,西眺岷山银甲皑皑,在周慎靓王五年,即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秦灭巴蜀二国建巴蜀二郡,而德阳地区属蜀郡,郡下一县,建立外桓城郭,故此德阳属于蜀都的毗城,用来屯集兵力和粮草,保护蜀都的小城郭,数十年前李冰任蜀郡太守,曾在这里治过石亭江、绵远河的水利。
三日之后,大军抵达德阳城邑东北方十里处,杜青云下令停止前进,登到高处巡视,选择一处丘陵高处立营设寨,利用树林山势乱石丘凿等种种天然条件,砍木立栅,成为有效抵御矢石的防守工事,又派出千人准备在营地下方辕门前挖出长达数里的壕坑,围住山地营寨,以防在未稳住脚跟时遭到袭击,毕竟大世子一方以逸待劳,而己方则是劳师动众,长途跋涉赶来,天时、地利都不占优势。
龙天羽和侍卫的营帐建在了世子麾下谋士和客卿之间,共建帐篷七个,除龙天羽一人独自享用一顶营帐外,其余六十人每十人合用一个营帐,并排好值班守卫,保护主公和其它同伴的安全。
小郡主决绝兄长的安排,也把自己的香闺营帐设在了龙天羽的旁边,贴身两个亲兵也是女扮男装的少女,侍奉她的起居用食和沐浴梳洗等生活细微之处。
龙天羽看着隔壁杜冰月的营帐,摇头苦笑,这丫头明显对我有意,但又搁不下情面,她会不会半夜钻进帐内来占我便宜啊?如果真是那样,我这么老实的人,是义正严词的拒绝还是半推半就地顺从呢?嘿嘿,想一想还真有点刺激啊。
当日午后,各路大军相继赶来,彝族五千勇士、白夷族五千壮士,苗族的五千勇士,夜郎国五千武士,合起来又增加了两万多人,一下子扩充了杜青云的兵力,达到了八万人众。
每个部落自带兵器和粮草,开始划地搭建营寨,八万人马烽火连营盘蜒十余里,战马嘶啸,枪阵如林,剑光戈芒吞吐闪动,大营分有主营和两个侧营、一个后勤粮草营地,主营由杜青云坐镇,统领数十位大小将领以及三万精锐步骑,西侧营一个由大将唐世寒带两万五千人驻扎,东侧营由巴、苗、彝、白夷、夜郎五大部落驻扎,遥相呼应,军营内的空地上,有骑兵在训练射术,有步兵在演练阵法,充满将士阵前练兵的雄威。
龙天羽迈出营帐的时候,正看见一抹鲜红的夕阳垂洒在天际,那久违的霞光,映照着数万张年轻的脸庞,夕阳之下,无数锅灶炊烟袅袅升起直上云霄,他信步登上那临时架起的高高木台,放眼四顾,漫山遍野都是身披盔甲的战士,年轻黝黑的面庞,还有少数异族部落的勇士,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眼中充满未知的兴奋,黄鬃、黑鬃、白鬃地战马汇成片片斑斓的云彩,寒光闪闪的剑戈枪叉,在夕阳余晖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清冷光辉。
明日一战,这些年轻的将士又能剩下多少呢?龙天羽心中一叹,战争没有仁义,只有血流成河,白骨成堆,太残酷了,幸亏这次参战的不是自己的将士,这一场夺城之战,必是无边的杀戮,最后即使胜利的一方,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人马了。
诸位将士们,杀戮战场就要爆发了,鲜花榜同样要爆发啊!
寻秦记续之战龙返秦第三十九卷战地逃龙第二章月夜情话
夜幕之下,星空水雾朦胧,丘陵之上连绵十余里到处都是白色帐篷,篝火明亮,巡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严密,以防敌军趁夜间来偷袭,同时派出大批斥候探子打探德阳一带布兵情况,如有敌情立即回报。
为了组织好明日的攻城战,杜青云召开了作战会议,主帅帐内,聚集了二世子麾下的大小将领、谋士客卿,以及各部落派来的大统领、副将等,龙天羽也被邀入席间,一共有三四十人,身披铠甲劲装,坐在帅帐内的席子上,双手按膝,听着统帅杜青云颁布军令和作战计划。
杜青云虽然年轻,但眉宇之间却有几分威势,环顾众人,朗声道:“首先感谢巴苗彝白夷夜郎五大部落派来的勇士,明日一战,攻打阳县,关乎此次讨伐逆贼的成败,德阳一失,蜀都便如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杜啸川的所有兵力都已经聚集在此,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双方投入兵力不下于二十万,所以这一战,不得不考虑周全,诸位将领请”
他起身指着身后架子上悬挂的军事地图,说道:“这是德阳城邑,距此地只有八里,据探子回报,杜啸川为了击溃我军,在城下设下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在五里处,设有倒木栅栏和地壕沟,主要有三万步骑和车阵组成,阻挡我军前进,第二道防线在城下百步处,同样是竖排的倒刺栅栏、铁锁连接、有护城河,要冲杀到城下,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敌守我攻,任何阴谋都派不上用上,只能用阳谋,比谁的勇士精锐,谁的士气强横,所以第一道防线,我军要以雷霆之势横扫过去,击溃敌兵的信心。”
诸将以及各部落带兵统领也觉得二世子说的很有道理,这场攻城战,任何投机取巧的手段都派不上用场,只有用阵势和战力击垮敌军。
“诸将听令,明日第一战对声阵,由卫镇东、杨暄业两位将军带兵打先锋,率领三百车阵、四千骑兵,两万步兵迎战,同时苗族、彝族、白夷三族各派两千人参战,合兵三万兵马,撕破第一层防御。”
“末将遵命!”卫镇东、杨暄业起身领命,同时三族统领也拱手接令。
“唐世寒负责指挥攻破第二道防线,率副将孔超、庚岩等人,待第一道防线攻破后,立即率领三万步骑以及巴族、夜郎族勇士,冲击城池,务必一鼓作气拿下城池,如果能撕破一个豁口,本世子亲自带领剩余大军杀入城内。”
被钦点的大小将领起身领命,轰然应诺,大丈夫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不可避免,所以面对明日的鏖战,这些将领也无丝毫顾及和惧怕,战场上,才是男儿加官进爵获得荣耀的最好地方。
军事会议开了一个多时辰,又商议不少出兵细节后,这才散席纷纷退出帐外。
…………
龙天羽回到自己营地时,却发现帐篷前伫立着一个娇美的倩影身影,穿一袭玲珑紧身的青色劲装,短襦削裙,青袍几经转折,绕至她的翘臀束然向下,又宛若喇叭口似的张开,体态纤秾合度,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不是月儿还有谁?
“月儿,你在这做什么?”
小郡主沐浴在月光之下,浑身闪着一层淡淡的银辉,听到他的声音,蓦地一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一股少女的柔情涌上心头,脸颊有些发红,轻轻道:“月儿在等萧大哥!”
龙天羽难得看几回小郡主羞郝的神态,不由微笑道:“喔,在等鄙人啊,究竟有什么事呢?是不是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你今晚有些害怕啊?”
小郡主横了他一眼,嗔道:“才不是哩,月儿精通剑术,又害怕什么?我是、我是第一次上战场,有点睡不着……”
我靠,说来说去还不是怯场了!龙天羽心中暗笑,但不敢真笑出来,不然惹怒了小郡主,今晚他就不用睡觉了,非折腾死你不可。
龙天羽转首向四周望了望,指着丘陵高处的山坡说道:“咱们拿着毛毡到山上坐一坐,闲聊一会如何?”
小郡主抬头见他所指的方向在营地上方,幽静空旷,一时无人打扰,正好落得个清静,于是红着脸颊欣然答应。
龙天羽掀帘进帐,取了一张毛毡走了出来,侍卫听说主上要去高处巡视,也要跟着,龙天羽白了他们一眼,本是良辰美景,孤男寡女,你们要都跟去了,老子还占个屁便宜啊!
当下拒绝侍卫跟随,龙天羽和杜冰月一起走出后方营地,爬到了丘陵高地的一处斜坡,铺上毛毡,龙天羽大方地仰躺在上面,然后大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处,示意对方也躺下来。
杜冰月看着一张毛毡,就如同一个床榻,自己若躺上去,岂不是和他同床共枕了,这个坏人,存心占人家便宜啊!心中想入非非,但仗着少女的好奇并没有拒绝,而是红着脸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在他的身边仰躺下去。
夜幕之中,繁星璀璨,月圆月缺,亘古不变,暗含着无上的玄机,蕴藏着宇宙无穷无尽的神迷,二人仰观夜空,彻底迷失在宇宙秘不可测的美丽里。
龙天羽回到秦末时代已经接近两年的时间,除了最开始的几个月和虞姬一起返回楚地时,一路无忧无虑地游玩,后来在黄石谷练剑半年,再出山谷时,就开始了反秦起义,一年征战下来,每日过着厮杀的生活,难免有些疲倦,此时安静地躺在毛毡上,望着星辰和半阙状的弦月,身边芳香盈鼻,一时心神俱醉,只希望时间能多停留在这一刻宁静里,让他征战的疲劳和倦意淡去。
对二十一世纪认识他龙天羽的人来说,他是早命丧黄泉了,谁又能猜得到他竟在二千多年前的秦末汉初时代享受着另一个生命,而且他将要革鼎天下,引动历史的潮流在向另一个未知方向去发展、去开拓,未来的大汉王朝,也许会屹立在世界的巅峰!
山下连绵十余里的营地,篝火通明,不时有一队队持戈侍卫反复巡视大营,偶尔传来战马的嘶叫声和战士兴奋较量武力的声音。
杜冰月安静地躺在龙天羽的身边,长这么大,安静的时候太少了,以往性格如同小伙子一般,喜欢玩闹,遇见不公之事拔剑而起,遇见不服之人飞腿踢出,在青衣门也是“一霸”,众师兄弟都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但她自从下山以后,遇见了这个[萧翎],仿佛碰上了克星,有劲儿使出不来,而且一步步陷入对方的神秘本领和无限的魅力中,渐渐相处久来,她就变得矜持淑女起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会这样。
这次出征,本来杜青云是不许她跟随的,毕竟前线交锋太危险了,流矢无眼,万一有个闪失,会让他做哥哥的后悔一辈子,但杜冰月软磨硬泡终于说服了其兄,跟随大军出征,而且营地建在龙天羽旁边,有了这些剑术高手保护,更安全一些。
她规规矩矩地躺着,不敢动身,娇躯有些发颤,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的一张毛毯上,又靠得如此近,心中在想:如果他趁黑亲月儿,月儿会不会从此不理他?想了片刻脑海就得出答案,即使被他欺负一辈子,自己也做不到不理他,好像着了魔一般。
“月儿,你在想什么?”龙天羽侧过身,发现这个小妮子在月光洒射之下,出奇的安静出神,灵动的双眸,如雪的肌.肤,修长优美的脖颈,神情忸怩,俏丽而稚嫩的脸蛋有种极为温柔恬静的气质,在小郡主身上可很少见啊。
杜冰月回过神来,却发现龙天羽的脸孔快要接近她的玉颊,浓重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浑身一颤,有点受惊有点害怕,答非所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噗!我问个话,能干什么啊?龙天羽失笑道:“我见你发呆,问你在想什么?”
小郡主轻喘一口气,道:“我在看星星,星空很漂亮,要是能永远这样看下去就好了。”
龙天羽没有深究下去,目光反而也望着天空,忽然念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莹;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星空无穷无尽,神秘浩瀚,自古以来就被无数文人骚客所描述唱颂,下个月就是农历七夕了,到时候看星星更有韵味!”
杜冰月娇躯一震,眼睛水灵灵地盯着他,感叹道:“这句诗太美了,是你新作了的吗?可是,为什么只看牵牛织女星?”
龙天羽被问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织女”、“牵牛”二词见诸文字,最早出现于《诗经》中的《大东》篇;诗中的织女、牵牛只是天上两个星座的名称,它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到了东汉时期,无名氏创作的《古诗十九首》中,有迢迢牵牛星》描写到牵牛、织女是一对相互倾慕的恋人,不过诗中还没有认定他们是夫妻。
最早称牛郎、织女为夫妇的,是南北朝时期梁代的肖统编纂的《文选》,其中有一篇《洛神赋》的注释中说:“牵牛为夫、织女为妇,织女牵牛之星各处河鼓之旁,七月七日乃得一会。”因此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
龙天羽看着小郡主懵懂的样子,兴致大起,微笑道:“我给月儿讲一个故事吧。”
杜冰月神色一动,扯着他的衣角,大喜道:“好啊好啊,月儿好久没有听故事了,以前月儿小时候,都是娘亲给我讲,后来娘亲病逝了,就再也没有人给月儿讲过故事。”
龙天羽这时发现这个小妮子也挺可爱的,于是富有感情地讲道:“从前有一个放牛的孤儿,自幼与老黄牛相依为伴……从此牛郎织女便永远了天河的两侧,每年七夕时候才能相会……”故事虽讲完,龙天羽犹有余悸,长舒一口气,望向身边的月儿。”
月儿这时秀眸凄迷,荧光闪闪,望着星空沉默半晌,依然回味在适才牛郎织女的故事里,眼角深深的两道泪痕,挂在了她那明艳绝伦、如出水莲花般美丽侧脸上,使小郡主变得更加清美,吾见犹怜。
龙天羽看得月儿此时的娇美恬静多情的模样,心中一阵喜爱,胸口一热,忍不住把她的纤手也紧紧掌握,推不推到?心中有些犯难了。
第三章 大战对峙
龙天羽攥住了小郡主的素手,心中浮升几许爱意,更多的是怜爱、喜爱、疼爱,但又不忍心采撷了这朵尚未绽放的花蕾,毕竟她才只有十六岁,在他那个年代,初中还没毕业,如果现在就把月儿红丸盗了,总觉得有点坏叔叔的感觉。
杜冰月被他握住了玉手,只觉一股强有力的气息传到自己的皮肤上,娇躯再颤,打量咫尺前英伟粗犷的脸庞,充满了男性魅力的轮廓,心湖涌起一阵强烈的涟漪,似乎觉得有一股热流在小腹间酝酿,流窜在全身,腿跟处更是有些不自然地酥痒,娇喘轻颤,轻轻低呼道:“萧大哥,你讲故事是世上最动人的故事,难怪莹姐姐说,世上男子虽多,却无一人能与你比肩,当初月儿不服,还打赌要找个比你更优秀的男子给你们看,现在看来月儿这赌永远也赢不了莹姐姐,因为萧大哥就是世上最优秀的了。”
龙天羽被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如此崇拜称赞,顿时有些汗颜,解释道:“那倒不一定,我还有很多缺点和不足,比如疾恶如仇、大公无私、同情弱小、爱护妇女、反对暴政等等,这些缺点,我改正了好多年,一直都没改正过来。”
杜冰月噗嗤一笑,任由对方握着小手,芳心悸动,羞涩道:“萧大哥,月儿最喜欢听你说话了,你这些缺点,我也很想拥有哩!”
龙天羽也笑起来,这才是小郡主的本色嘛,活泼开朗、机智灵动。
杜冰月轻声道:“萧大哥,爸月儿曾经对娘亲和父王都说过,长大以后要找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做夫君,但从青衣门下山后,却遇到了你,不知为何,明明起初恨得你要命,心里却又总有些记挂着你,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只是商贾,却清身高洁,要远比那些贵族王侯还要有气势威严,浑身处处透着学问和神秘,就连我二哥文武全才,有蜀地第一剑手和才子之称,都远不如你,月儿也不知怎么了,就想听你说话,听你的诗词,看你的剑术,更想跟在你身边,虽然你平时对月儿爱答不理,还经常气人家,但是月儿却无法自拔了。”
听完月儿的倾诉,龙天羽有点发懵,这小丫头,竟然采取主动向我告白了啊,谁说古代女子温婉羞涩,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她们一旦动起情来,可是情热如火啊!
其实古代女子在春秋战国时期,民风开放,对女子约束并不多,虽然一直推行男尊女卑的思想和各种礼仪,但大多对于王室贵族,在乡间和偏远之地,女子对情爱并不拘束,直到历史西汉武帝时期,推行儒家思想,独尊儒术,三从四德等等才把后来的女子完全教化成封建思想,到了宋明时期甚至出现和陌生人碰下手就算有之亲,不嫁给对方就得自杀。
龙天羽攥着月儿的手,马上就采撷吧,心里过不去,拒绝吧,那是不可能的,这么美丽可爱的少女主动表白,任谁也会心动!一时有点左右为难道:“月儿,咱们相处时间也不短了,你也知道,你萧大哥不是随便的人,这事我在好好考虑一下,再说你年纪还小,也不急在一时,只要将来你长大两岁还是这般想法,你萧大哥自然给你一个说法。”
杜冰月一鼓作气诉说出自己的心事,只觉有点轻松又有点紧张,轻松的是不必在藏着掖着不敢开口,紧张的是害怕对方会讨厌自己,此时听对方语气关心,又在调笑于己,心中松了一口气,含羞道:“萧大哥,月儿此生,非君莫属!其实、其实月儿也不小了,娘亲当年在我这个年纪,早就成婚生子了……”说完脸上不由自主飞上两朵红云。
龙天羽难得见到这个
小妮子如此羞涩乖巧,呵呵一笑,揉搓着对方的小手,笑道:“女孩子过了十八岁,身体才完全成熟,那时候风韵和情致才会达到一个最佳状态,像你莹姐姐、紫尘、非烟她们,都已经成熟了,而月儿呢,也即将绽放,再过一两年,月儿的美丽定会超过几位姐姐的。”
杜冰月听到心仪男子的夸奖,格外开心,以前刁蛮顽皮的心性在这一刻逐渐消退了,越来越有少女思春的风情了,有些不好意思道:“萧大哥,你的魅力真大,连紫尘、非烟两位姐姐那样超凡脱俗也都对你死心塌地,月儿自然也难逃了,等这次蜀川平乱之后,月儿就向二哥和父王进言,要嫁给萧大哥好不好?”
“呃?这个嘛……”龙天羽不知如何回答,他原本想在这场战争中金蝉脱壳,以[阵亡]的方式神秘消失,到时这些事与[萧翎]就无关了,现在却还不能坦白,只好推搪道:“你一个女儿家主动提起不大好,还是又萧大哥到时向你二哥和父王提亲吧。”
杜冰月见他如此照顾自己的颜面,心花怒放,笑靥如花,任玉手被对方揉搓,这一刻,似觉以前受的气、吃的苦都没有白费,终于能和他平静相处了,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表白,几乎用尽了月儿的全部气力,此时有些娇软乏力,心忖:可累死姑奶奶了!
…………
翌日,号角吹遍整个军营,各个营地,各个大小统领都开始在调兵遣将,布好阵型,罗列队伍,准备出动大军了。
咚咚咚……
战鼓如春雷一般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划破了长空的寂静,惊起四周群山峻岭林野中沉睡的飞鸟,一营连接一营地敲响起来,瞬间十余里的营战鼓擂动的声音,整个丘陵的山地仿佛都被沉闷而又巨大鼓声震醒了。
接着就是战马嘶叫的声音,兵甲锵锵,浑厚沉重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眶哐震响,数万的步骑都动了起来,分别从不同营地涌汇而出,四方大营顿时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剑戈撞击声、仿佛重锤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
顷刻之间,大营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大军,两道鼓声穿过,三军集结完毕,放眼望去,山丘下方的大营辕门正前场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
这次出动大军有七万之众,除了五万世子大军外,其余两万就是五大部落的勇士参战,世子的正规军,个个盔甲铮亮,戈枪剑戟,寒光烁烁,齐刷的战甲气势最盛,其它几个部落则服装各异,看上去一个部落都不一样,显得有些滑稽。
几个部落的数千勇士手持的武器有铁剑、青铜戈、木棒、叉子、斧头、铜刀,弓箭手则背着箭筒,看上去箭矢质量很差,竟没有翎羽;而勇士身上的甲胄也很普通,只有胸前心脏处系着一块铁片,全身在无甲片,头上戴着也不是头盔,有的是民族特色的毡帽、圆盘帽、避雷针帽、铁箍帽等等,看得龙天羽摇头苦笑,这是去打猎还是上战场啊?
战车、骑兵、步兵已经各自成阵,伍长、百夫长、骁骑、折冲校尉、偏将军、先锋将军、中郎将、前将军、右将军、左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大将军等,由小到大的众将领各就其位,率领着自己的方阵,听候主帅的号令。
杜青云、军师芦笙、大剑师林澜等人走上辕台开始点将仪式。
“将士们,今日就是我们平乱贼子,驱除蛮夷的时刻了,拿出你们的勇气和战力,让敌人屈服,卫我蜀川,诛杀逆贼!”
“卫我蜀川,诛杀逆贼!”无数的将士齐声高喝,熊熊燃烧的热血在军阵中沸腾起来。
“出发!”杜青云一声令下,蜀军开始迅速移动。
卫镇东、杨暄业两位将军打先锋阵,率领三百车阵、四千骑兵,两万步兵行军最前面,接下来是苗族、彝族、白夷三族的副统领各带两千勇士尾随在后,后面则是坐镇主帅之外的杜青云等将领谋士,押尾的是唐世寒带领的第二波攻城大军。
德阳是进入蜀都前的最后一座毗城,也是军事防护城郭,在古代城池就是一国一地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人口密集,地位显要,在正常的国战之中成为战争必争之地,如同雄关隘口一样重要。
而且城邑内居住着王亲贵族和商贾大户,城外乡野家并无多少余粮,每年所产的粮食大部分都要交纳给封邑主人或奴隶主、贵族等,使城邑囤积周围一带的粮草、人口、兵器、作坊商行等,可以说占领了一座城邑,就相当于把这里一片地区占领了,还能通过城邑内的囤积以战养战,补给扩充自身,在古代想用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政策是行不通的。
这也是两国交战时,把主要兵力用来抢占城池,即使这座城邑没有长城或其它要塞连接,也很少将领会带兵绕过此城去攻打下一城池,因为孤军深入,会遭到腹背受敌,更为不智,甚至连后方粮草都无法运进去,所以古代战争,除了边防战场的厮杀战,就是城邑的争夺战。
大军提前已经建造了一些临车、冲车、塔楼、云梯、折叠桥等攻城器具,还有几十车昨晚临时伐木削成的木板用来铺壕沟之用,大军排成蛇形阵势,浩浩荡荡朝着德阳城郭进发,旌旗飘展,无数雪亮的兵器锋芒朝天林立,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数里的脚程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极远处一座高大的城池豁然在目,在城池正前是一片空旷的原野空地,距离城门大约三四里处,已经罗列好数十个敌军方阵,战车、骑兵、弓箭手、盾牌手、重甲兵聚集在一起把守着第一防线,虎视眈眈,森立的刀枪,披甲的战士肃然而立,在敌军将士前方两百步处,就是一道壕沟和栅栏倒刺防御线。
第四章 杀伐战场
乌沉沉铸铁凝铅的天底下,兵甲万千,刀戟寒光一凛,赛如冷月斜穿暗室。
两军对垒,隔着五百步遥遥相望,前两排是长盾手密密严严挡在阵前,盾牌手之后是数排轻甲弓箭手和弩机手,两侧的方阵是战车和骑兵,后面是持戈长戟的重甲步兵,这一阵型两军差不多。
“前面大军主帅可是二世子殿下?”一名将领高呼道。
杜青云坐骑阵中央,闻言高喝道:“不知阵前将领是哪一位?”
那位敌将喝道:“某乃主上麾下先锋大将雷贺,奉命在此恭候世子殿下,二世子与主上乃同父胞弟,为何要带大军来势汹汹逼近蜀都,你眼中还有主上,还有蜀王吗?倘若二世子你现在弃甲退兵,到蜀都负荆请罪,还能保住着世子之位,否则,今日沙场,将再无二世子殿下了。
杜青云冷笑道:“道不同不章相为谋,本殿下今日兵临城下,就是要诛杀乱臣贼子,驱除蛮夷,还我朝纲以正气,雷将军若此刻投靠本殿下,倒兵反戈,随大军一起诛杀贼子,以往行径既往不咎,否则只有大军压境,沙场上决一生死了。”
雷贺坐骑银鬃马,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全身铠甲甚是威武,在阵前横戟搦战道:“如此休怪本将军无情了,来人,击鼓出兵!”
“呜……咚咚咚……”
沉重的长号和惊天的擂鼓在这一刻响起,一时间敌军中擂鼓手、号角手、鸣金手、令旗手全部动起来,号令一发,全军阵型开始变动,不断有弓箭手和弩到前排,拉满了弓弦,只等对方冲锋陷阵了。
古代用于战争的普通弓箭,一般射程在一百步到一百五十步,弓体长两米,用紫衫木或岑木弯曲烘制,成本较低廉,射箭时不是朝人射,而是朝着斜上空射出,等箭矢自然落下,因为正面多有盾牌防护,从天而降的箭雨不易躲过,而且滑落中又增加了速度,劲道不衰,这样普通的弓箭手基本每人一个箭壶,每壶内放有十二支箭羽,一般战斗齐射三、四轮后,对方的战车和骑兵就已经冲到跟前了,基本不会出现箭矢射完的情况。
据史书记载,秦以六尺为步,一里三百步,当时一步就是一米三左右,普通弓箭射到一二百多米,还能穿破衣甲,已经很有威力了,普通长弓之上,还有复合弓,是由多种材料制成,核心还是岑木,也有用角质,外面捆绑较硬的木片如锯木,用荆棘的内层粘合,最外包以牛筋,工序复杂,成本较高,因此非正规精锐部队,很少配有复合弓,射程可达两百步,威力煞是惊人。
由于蜀地的军队大多都是临时组建,所以兵器简陋,战甲不齐,双方自然都没有上等弓箭,而弩机分有臂弩和脚蹬弩,臂弩就是单人手持使用,使用简单,准确性高,近距离杀伤力强劲,但不能远射而且上弩箭时较慢,脚蹬弩就是大弩,需要三人使用,两人坐地用脚撑开弩弦,一人负责瞄准方位、扣动扳机,这种铁弩射程可达五百步,劲道仍能穿衣破甲,当年秦军所向披靡,就有这方面因素。
“定位箭!”川军的传令官挥动令旗喊道。(为区分两军称呼,暂时称杜啸川的军队为川军,而称杜青云的人马为蜀军。)
紧接着“铮铮铮”弓弦响起,无数枝羽箭猛然射出,划过半空落在了一百二十步处,齐刷刷地扎满了一排,这就是定位箭,顾名思义就是确定一箭之地,双方大军冲杀,进入这个范围,就是弓箭手射击的时候。
杜青云冷冷地盯着远处的敌军方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骤然道:“出兵~~”
主帅一声令下,卫镇东、杨暄业两位将军在前面相视点头,然后一声大吼:“战车出列~~”“骑兵出击~~”
军令如山,顿时战车阵开始移动起来,第一排、第二排……足足三百乘双驷拉着的战车冲出军阵,朝着前方的敌军猛烈冲去,紧接着四千骑兵如洪水一般涌出,数百车轱碾压在地,数千马蹄践踏着大地,这些交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瞬间只觉得方圆数里的大地都颤抖起来。
接下来两万步兵行,和苗族、彝族、白夷三族的六千勇士尾随在战车铁骑之后,也奔出阵线,杀向敌阵;整个先锋营大军齐齐开动了,千军万马喊杀之声,顿时撕裂虚空,掀起了惊天动地的风浪。
“杀啊~”
无数将士狂吼起来,手中挥舞着长戈、挺着长矛,寒光闪闪,勇往无前地冲锋上去,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阳刚风云,从战场上升腾起来,席卷整个方圆几百里空间,天地为之变色,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弥漫开来。
那位雷贺将军面对着敌兵的冲锋,眉头皱起,眼看战车和骑兵很快接近定位箭的距离,忽然狠狠地一挥臂,似乎轻喝了一声:“放箭!”
“腾腾腾……嗖嗖嗖……”
弓弦破空之声呼啸响起,密密的箭雨就如飞蝗一般扑射出去,箭急射、马疾驰,两相争锋,骑兵驰近一箭地时,恰恰迎上第一轮箭雨,一时人喊马嘶,战车上的甲士、驽手和骑兵犹如脚下中了绊马索一般,顿时仆倒一片。
有数十辆战车的马匹中箭,扑倒在地,马死车碎,数百骑兵在第一轮箭雨之下中箭落马,后面的马匹和战车有的避不开前面的障碍,也跟着载落下去,一百步外人仰马翻。
“加速,冲过去!”
杨暄业**战马已如电驰狂奔,一马当先率领着骑兵向敌军冲去,他将手中长枪挥得旋风一般,将射来的利箭一一拨落,身后的骑兵如同燎原烈火一般席卷狂飚,马蹄轰隆,大地震憾,冲锋的骑士发出摄人的呼啸,声势极为骇人。
“再射~”
第二轮箭矢又一次呼啸离弦,猛烈地从川军弓箭手阵列中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
“嗤嗤嗤——”
箭矢劲道急速地射下来,穿衣破甲,很多蜀军的骑兵和战车上的甲士被成刺猬,鲜血飞溅,又的射中了心窝,有的射中脖颈、腹部、手臂,血威滔天,伙伴地尸体被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到处是浓重的血腥之气升腾起来。
后方许多将士看着前面冲锋陷阵的场面,神色惊呆,身子有些瑟瑟发抖,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个个脸色通红,汩汩血气在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流淌着,逐渐的加热。
小郡主策马与龙天羽并骑在后方阵列中,从未上过战场的她,看见这样的血腥沙场,秀眉微微皱起,面对杀戮,她的脸上有悲悯圣洁的光芒,她一直都是安宁的,玉手握着剑柄,此时的杜冰月似乎觉得自己成熟不少,原来战场是如此的残酷。
龙天羽早已习惯了戎马生涯,对杀戮的战场远非当初那样充满同情和仁慈,因为战场上不需要仁慈快地击败敌军,减少己方的伤亡,停止兵戈,这才是最重要的,此时见月儿神色有异,伸手攥住了她的素手,淡淡的温柔传过去,令佳人浑身一颤,回过神来,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在四周杀伐之气的战场上,感受着那一缕属于她的温柔。
这时前方冲锋陷阵的蜀军战车队和骑兵已经挨过了第三轮箭雨,离着对方阵列的栅栏和壕沟只有三十步不到,三百乘战车只剩下一半,骑兵也损伤了一千四五百人,但正由于战车的掩护和骑兵的冲锋,后面尾随疾奔的精锐步兵和勇士已经跨入了一箭之地,数千弓箭手一进入射程范围,当即挽起长弓朝着前方敌阵的方位狂射反击。
左将军雷贺挥起长戟,大喝道“盾牌手防御,战车准备出击!”
三万川军早已蓄势待发,这一刻更是卯足了劲,等待肉搏交锋。
眨眼之间,蜀军的骑兵又奔至十多步,离着壕沟障碍只有不足二十步了,杨暄业蓦然喊道:“掷矛!”
前面数百的骑兵甩臂掷出了长矛,利用战马的惯性冲力,长矛一出,竟然比弓箭的力量还要大,扎在厚厚的藤盾上,有的竟穿透了盾牌伤到了川军盾牌手,而从蜀军一方射来的箭羽也在这时呼啸落下,顿时川军的军阵也有不少人中箭中矛,惨叫哀鸿声一片。
面对壕沟和倒刺栅栏,也是一个极大的障碍阻挡骑兵前进,这时就要依仗战车了,只见一排战车冲顶过去,战马和安车装在栅栏上,顿时马匹血肉模糊,车辆碎裂翻倒,但也撞破了一道道豁口,螳臂当车,就是这个道理。
“将士们,越过壕沟!”杨暄业一马当先,猛夹马腹飞跃三四米宽的壕沟,扑入敌军盾牌阵列中,后面的骑兵也纷纷效仿,一鼓作气前仆后继,交锋处就像两股巨浪汇合的刹那,疾驰、刹那的凝止,然后便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不时有人被挑落、砍落、刺落,血肉战场,每一个人都在拼命地挥灭这生命,刚刚还在舍生忘死的射杀着对方的,可能现在已是马蹄下的一堆肉泥。
“杀杀杀~”
双方将士刚一交锋,几乎不是用技击本领,还是拼命地冲撞,后面跟上来的士卒才开始真正地挥舞着兵器厮杀在一起,噗噗噗……戈锋、矛尖、剑芒涌汇在一起,相互砍杀着,一个呼吸之间,几乎就有数十人、数百人杀人或被杀,血柱飞溅,喷在对方的脸上、衣甲上,洒,简直就是一个屠戮的场面。
这是一场硬仗,最终胜负只取决于双方兵力的强弱、士气地高低,将士拼的就是气势,谁先示弱谁就先死,扑鼻的血腥,刺激起士兵们胸中的杀意,如着了魔一般杀人如麻、勇往直前。
ps:杀杀杀——战场是男儿的天下,随龙竹一起在历史沙场中尽情地杀戮吧!
朋友们,鲜花榜有些岌岌可危了,该出手就出手啊,漏*点,很重要!
不多说了,诸位都是大好男儿,把战龙巩固在鲜花榜首吧!谁来争抢,杀杀杀——
第五章 撕破防线
杨暄业率战车阵和骑兵在前面冲锋,卫镇东、杨鹏兄妹带着两万精锐步兵甲士紧随其后,中间混杂的是苗族、彝族、白夷勇士,在战车的掩护冲撞和骑兵的冲杀之下,步兵很快也冲到了阵前,盾牌手先用长盾斜插在栅栏木刺前,这样冷箭就射不到他们,然后蹲用短剑看着栅栏,破坏防御线,后面的持着长戈长戟长矛的重甲士趁机从豁口杀入。
川军左将军雷贺策着银鬃马,手持一柄方天画戟,与杨暄业在马背上激斗起来,后者骑着五花骢,手中一杆红缨长枪,使得虎虎生威,崩、点、穿、劈、圈、挑、拨招招稳健刚劲,寒星点点,银光烁烁,威力不凡。
这种长达两丈的红缨枪以白蜡杆为体,以积竹为柲,再密密缠以多层丝麻,层层髹以上等耗漆以胶合紧固,最终通体漆成黑色,枪杆刚柔相济,坚韧无比,寻常刀斧难伤,可受大力而不折,坚韧比之用钢铁打造的枪杆毫不逊色,而且比较轻便。
两员大将拨戟挺枪,大战在一起,转眼二十回合仍未分出胜负,而他们的周围校尉和骑兵小将则互有伤亡,减少了近半,重甲步兵也械斗在一块,铮铮锵锵震响不绝,喊杀声、惨叫声、悲鸣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在场内胆小者也被这种忘死的战斗感染,不要命地向前冲,要给对方还以颜色。
[咚咚咚……]
后方阵前和城头上战鼓雷动九,在为将士助威,随着鼓声的激昂,战士的热血被燃烧起来,数万人的气血和战意凝成一股,隐隐约约在这片战场上,化成了一个独立的战争世界,如地狱修罗屠场一般。
“噗噗”、“咔嚓”声不绝与耳,那是长枪贯入马腹人体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和被巨力折断的声音,马上的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地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战争靠的就是武器、战力、精良的装备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爹爹,孩儿前来助你~”
杨鹏提枪纵马,连斩数名骑兵,直逼雷贺的背脊刺去。
“呔!休伤我家将军!”一名提斧的先锋将在一侧拨马挥斧砍来,迎战杨鹏,二人互不示弱,一个使枪,手臂用劲抖动,借腰力、臂力和腿力,在马背挽起一道枪花,寒芒吞吐闪动,而那名川军先锋将寇盎在马背上施展三十六路斧法,劲道猛烈,一时间与杨鹏斗个旗鼓相当。
后侧的杨慧策骑冲上来,手臂挥舞着长剑,斩杀对方的校尉,一身娇美的英姿在血淋淋的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细柳的腰肢摇曳生姿,即使在杀人,也显得很有美感。
[乒乒乓乓……]
蜀军的重甲兵并没有伤亡多少,就**了敌军的方阵,交锋处数不清的兵器在相互砍杀搏击,无情地穿衣破甲、撕裂骨肉,即使身穿铠甲,但在众
多的武器相加之下,如砍瓜切菜一般,每道寒光落下,便是鲜血飞溅,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苗族、彝族、白夷三族的勇士虽少,但是勇武非凡,这些人在部落中有的是猎手、有的是屠夫、有的是武者、有的是大力士,虽然整体阵法和调动上不如正规军那么严禁迅速,但是这些人个个孔武有力,特别在这样的混战场面下,个人的武力和本领成为保命的本钱,三族的勇士围圈配合,好像在林野中遇见了猛兽一样,各自本领都使了出来,有一边打着打着扔飞镖的、抛铁珠的、甩飞钩的,花样层出不穷。
沙场范围在扩大,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不到半个时辰,先锋兵力都接近三分之一的伤亡了,但哪一方都没有下令撤军,这一刻,谁先撤谁就溃败得更惨重,先锋军都是精锐,拼的就是勇武和气势,好带动后方的将士的作战情绪,所以第一场硬对硬的交锋,几乎就是不死光不休止的局面。
“杀杀杀杀~~”
尸堆如山,遍地血流,杀声震天,伙伴地尸体被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
后方观战的将士看得浑身一震,这种场面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但都有一种慷慨就义斩杀敌人的冲动,这就是军魂,军人的意志所在!
“世子殿下,我军在兵力上不占优势,不如趁机出动大军,在城外一鼓作气剿灭这支先锋军!”军师谋士芦笙在杜青云的身边出谋划策道。
杜青云沉思片刻,望着前方战场的形势,点头道:“好,这支先锋军在此抵抗,是要阻挡我军的士气,不能一鼓作气地攻克城池,既然如此,咱们就围剿歼灭对方的有生兵力!”
“孔超、谷梁颌听令,速引步骑五千从左路杀出,斜插敌军先锋左后方,使敌军前后不能相顾,阵脚打乱,混乱不堪!”
孔超和谷梁颌坐在马背拱手道:“末将得令!”当即拨马引精兵五千,其中骑兵五百、步兵甲士四千、弓箭手五百人,从左翼杀出,欲从侧面包抄过去。
杜青云紧接着又下令道:“张典、鲁谡听令,速带步骑三千,并与巴里奚、赤东布所带两千巴族勇士,从右路杀出,绕至敌军先锋右后方,拦截对方退路,待敌军先锋溃败,进行围截诛杀!”
张典、鲁谡、巴族副统领巴里奚、赤东布等四将出列,拱手领命后,各自清点了人马,从右翼杀出,包抄敌军右后方而去。
“其它将领,随时准备攻城!”
“得令!”周围的众将领哄然应诺。
第一防御线上的战场已经白炽化,双方各投入了三万精兵,六万人马的厮杀,现在只剩下四万人不到,两万多人已经死伤在地,遍地横尸,血流成河,血腥之气令人闻之作呕,半边天似乎都染有血色。
没有弓箭手的阻挡,顷刻,孔超、谷梁颌率领的左路军已经杀到,前面五百骑兵蹄声如雷,迅捷无比地**了敌军的左翼腹部,戈戟扬在空中的鲜血还未落地,他们的马蹄已将混战中不知有袭兵的敌军士卒毫不留情地踩踏在地,又是沉闷地枪戟贯穿衣甲和人体肉骨的沉闷噗声,和士兵绝望的惨呼声。
德阳城池正门的城楼上,伫立着大世子和一干将领谋士,看着城外冲天的杀气也不禁变色,杜啸川冷哼道:“我这兄弟也不简单,短时间已经聚集这么多兵马,看来这两年就在打着蜀王之位的心思了,还联合了好几个蜀川少数异族的大部落,哼,以前只当他是个文人酸儒,懂得几成剑术,想不到还能带军打仗。”
身旁站着一位六旬的老者,头发黑白相间,系有纶巾,胡须银白,手中拿着一柄羽扇,正是楚上国柱范增,此时他微微一笑道:“依老夫所看,你这兄弟很会隐忍,故意示弱,以此减少大世子对他的戒心,这样才有利于他暗中行动,扶植自己的势力,王位之争,自古以来阴谋阳谋数之不尽,就是子弑父、兄弟相残,数之不尽,屡见不鲜,看来你这兄弟野心和志向也不在大世子之下啊!”
杜啸川脸色微变,心忖他再能耐,心爱的女人还不是被自己**死了。口上却道:“范先生所言甚有道理,只是不知先生之策,是否可行?”
范增低笑道:“杜青云年轻气盛,兵力和财力也不如大世子雄厚,这次攻城,我们要耗死对手,先派先锋迎战,就是要与敌军相互抵消兵力,同样地锐减,对我军很有利,其二,杜青云攻克第一层防线后,兵力损伤,但绝不会退兵整军,而是会趁机来攻城,这样我军就正好死守城池,鏖战下去,杜青云的兵力就会急剧减少,守住今日,等对方明日再来攻城,势必会出动全部兵力,导致后方空虚,我军只需派一支精兵偷袭后方营地,烧起粮草,使其军心大乱不战自退,到时使天水月氏大军在右面山谷伏击,定能全歼了杜青云的人马。”
杜啸川拍手道:“此计妙哉,范先生真乃当世奇人也,难怪楚霸王纵横中原无人能敌,有范先生此等高人出谋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范增听到恭维的话,虽知对方有奉承拍马之嫌,但谁会不喜听人吹捧呢,心想没有自己扶持,出谋划策,楚霸王未必能坐拥半壁江山,这样一想,顿时感觉整个天下,能与自己一较长短的谋略奇士寥若寒星了。
“杜青云已经出动两翼袭兵,是时候下令撤兵了,让羌人准备城下作战。”范增把握大局说道。
“好,来人,擂退鼓,金铭收兵!”杜啸川依照范增的话传下军令。
擂鼓三下,铭锣大响,城外的传令官飞奔出去传达收兵的命令。
这时左将军雷贺早被杨暄业的枪法杀得左支右拙,闻退兵声战意顿减,虚晃一戟转身就退,杨暄业拨马追击,喝道:“哪里走,看枪!”
雷贺闻背后寒气透骨而来,知道不妙,反手一戟就要架开红缨枪锋,但杨暄业手臂一振,枪花虚虚实实,荡开了戟身,刺在对方左肩窝处,痛得敌将雷贺大叫一声,不敢恋战,忍痛抱臂扬长击退,其它副将和先锋官见主将败逃,也立即退走。
卫镇东、杨鹏、杨慧、孔超、谷梁颌等人带军前后冲杀,顿时斩杀不少川军士卒,右翼张典、鲁谡、巴里奚、赤东布四将见时机到来,引兵拦截击杀,乱军之中斩雷贺于马下,川军只有数千人逃回城池。
前线蜀军加上前后几波出动的人马还剩下两万三多人,也损伤了一大半,见敌兵败退,立即乘胜追击,直逼德阳城下。
杜青云见攻城时机成熟,挥臂高喝道:“唐将军听令,带兵两万全线攻城~”
第六章 分秒夺城
德阳城墙的正墙高三丈,正墙上还有辅墙,辅墙上再砌砖垛,砖垛间的垛口是守御将士的了望孔和射击口,城墙上还建有雄伟的城楼、角楼、望楼,间隔而立,楼顶是重檐九脊歇山式,外有廊柱围绕,下临马道。
这些高高低低的建筑在城墙上构筑了一道立体防线,可以观察、隐蔽、机动、射击、接应、防御等,所以有兵法上记载: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意思是兵力是敌人的十倍时就可把敌人团团包围起来,五倍兵力主动进攻,两倍兵力就要把敌兵调动分散,以便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现在杜青云的兵力不占优势,又非攻城不可,所以根本无法围城,只有正面进攻!
“杀~”城下的蜀军怒吼着,骑兵开路,后面攻城车、塔楼、折叠桥、爬梯、冲车一股脑儿全线涌上,下面的弓箭手和弩机手不断向城头发射,掩护潮水一般架着云梯和攻城战车的人马向前推移,瞬间如蚂蚁一般密布地攀爬上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和锋利的兵刃银光。
“射下去,给我杀~”一名川军大将在城墙垛口后面,挥舞着宝剑,下令加强反击,远用抛石、弩箭,近用滚木、擂石、烫油,居高临下占有优势。
遥遥望去,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人体坠下城头,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燃烧的攻城战车散落各处。
城上城下,旌旗飞舞,城头代川军士卒忙着搬运器械的,游走射箭的,持着钩镰推拒云梯的,向城下不断投掷滚木擂石的,但在这样密集猛烈的攻防中,仍有一拨拨悍不畏死的蜀军精锐和巴、苗两族的勇士不断攀爬城头上,又在一轮反扑后变成一堆肉酱。
城门口一辆硕大结实的撞门车在数十名蜀卒的扶持疾推下冲向关门,前端露出一丈多长的尖锐头端撞击厚重结实的城门,撞门车上安装了扇形护顶,石块砸上去、弓箭射上去都不能伤及下边的士卒。
交锋片刻,城头城墙下就是一片死尸,血气冲天,杀气凝聚,一股强烈的阳刚血腥之气,席卷整个方圆数里的空间,似乎整个德阳城的上空孤魂咆哮,血云如染。
“将士们再猛烈一些,向上冲啊~”
卫镇东负责带兵攻打左面城墙、杨暄业负责带兵攻打右面城墙,孔超、张典、鲁谡等先锋将带兵攻城门,并组织弓箭手向上反击掩护,唐世寒坐镇前线蜀军的中央,总体指挥。
杜青云、芦笙等人坐骑在三百步外,凝神观战,那冲车一下下猛烈的撞击,把后方众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只要能撞开城门,这一战就有七成把握破关了。
这时城头上掷下了十多个陶罐,砸在撞城车护顶上摔得粉碎,随即川军士卒掷下数支火把,整个撞城车轰地一声燃烧起来,几个身上溅了油的蜀兵因为身上都穿着布衣,铠甲质量差,顷刻间变成一个个火人,嘶吼着满地打滚,想将烈火压灭,大火之下,后面又一辆撞城车毫不犹豫地冲顶上去,要接着火势将城门撞开。
城墙上挥刀举盾攀上去的士卒与城头的川卒搏杀在一起,几乎没眨一下眼,上面的战士就如熟烂的葡萄啪嗒啪嗒都摔下来,摔得烂泥一般血肉模糊,分不清哪方士兵的尸体。
……………
“太残酷了。”杜冰月贝齿咬着樱唇,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杀伐猛烈的战场,以前学剑,只是剑术,都说没有杀过人的剑术没有真正的威力,但看过这样的场面,使她单纯的心理受到了极剧烈的震动,神情庄重,似乎这一刻她不在是个泼辣小蛮的小郡主,而变成了一尊哀世间苦难的女菩萨,心智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战争是残酷的管男儿都把沙场当做建功立业的好地方,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将领的崛起,要踩着无数的尸体,出生入死,男儿杀人行!
这一幕,即便连曾挥军数十万的龙天羽,心中也是一颤,毕竟他来自未来,没有从小就习惯这个秦末社会,古代的战场太热血了,简直就像屠戮猪狗一样,轻轻一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权力和仇恨,不死不休,令人反思,正所谓战场无父子,野心大了,仇恨多了,血脉兄弟之情,显得微乎其微,这就是王室的悲哀之处。
龙天羽忽然想起了自己,如果将来自己做了天子,以后又生了孩子,他们之间会不会因此夺权而骨肉相残?还有雉儿,她会不会有朝一日变成历史上的吕后,对其它王妃和子嗣大开杀戒?想到这,浑身耸起鸡皮疙瘩,这是他的一个心病,毕竟历史上的吕后凶名太霸道了,每次让他与吕雉欢好行乐之时,都有些不自然,觉得有些看不透她。
不过自己不是刘邦,历史的潮流和方向都被自己逐渐改变,他相信也能改变一个人,尤其在雉儿还不完全成熟的时候,灌输一些仁爱的思想,再说,历史上吕雉颠沛流离,被楚军囚禁多年,又被刘邦数次抛弃,所以产生了阴影,才会热衷权势,相信现在的雉儿根本没有成为吕后的客观条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杜冰月喃喃念着龙天羽的诗句,泪满珠帘,轻叹道:“大哥原来不是这样的,可是后来就变了,太热衷权势了,还对二哥屡次出动刺客,甚至凌辱了二哥最心爱的女子,这一切都是王权惹得祸,还是跟着萧大哥浪迹天涯、做在行商大贾自在,今后不用为这些权力分争所困扰。”小郡主边说边含情脉脉地盯着龙天羽。
我倒!龙天羽差点跌下马,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要是告诉玉人自己是汉王,将要杀伐天下,逐鹿中原,甚至统一西域和突厥,建立一个大大疆域的汉王朝,不知会不会震慑住这个小妮子,这两个身份的反差实在太大了,将来自己要面对的内宫和朝廷政权,也会是权力的集中处,他不担心自己当政的一天,却担心子嗣和长远发展,未来的事不受他控制。
……………
城楼上杜啸川等人退避三舍,在层层盾牌之后,透过缝隙观望城下厮杀,也是有些激动,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杀伐战场,数十年内都没有发生过,当地蜀民并不擅战,但在战场血杀之气的感染下,都丧失理智地勇往直前。
范增举起羽扇,指着前方道:“派出古羌大军,死死咬住敌军主力,再派斥候从西门赶出,去通知峡谷的伏兵,准备偷袭后方敌营粮草,这一战,就能完胜收场击溃杜青云的大军了。”
“喔,不等明日偷袭了吗?”
范增微笑道:“不必了,兵贵神速,不变应万变,此时杜青云已经派出全部主力攻城,一时无法退兵,正好先烧其后方粮草,令其前线军心大乱,到时必败无疑……”
杜啸川虎目一亮,朝着身边诸将道:“还不快依照范先生的意思去办?”
“末将得令!”两名校尉当即提剑退出城楼,依命行事。
……………
这时冲车不断撞击城门发出咚咚咚的巨响,忽然城门主动开启,从城内轰然杀出一支骑兵,马背上的骑士们身着祟皮战袍,头戴祟毛毡帽,身材魁梧高大,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的蓝色,的鼻子像是突厥民族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这些骑兵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贪婪,无数雪亮的弯刀高举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是羌人!藏原上的蛮横民族,终于出战了。”杜青云吼了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城门处的战斗,现在攻城战到了最关键的一刻。
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轰天价地的无限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倾轧着的声音清晰地注入耳鼓,虽然隔着三百步,但是那种浓烈的杀气似乎近在咫尺的一般。
“杀蛮子!”彝族、苗族、白夷族的勇士见到羌人出现,立即掉过头杀过去,他们对这些蛮子的仇恨远大于川军,数月来,羌人从藏原侵入蜀川,四处烧杀抢夺,火烧村庄、剖腹取婴等等,令当地民族很是愤慨和仇视,今日沙场对战,这些部落勇士都疯狂地冲过去,誓与蛮子决一死战。
双方激烈厮杀,藏原羌人不断的折戟身亡,也有无数的彝族、苗族勇士和蜀卒就此倒下,胸前的汩汩鲜血,染红了城墙和护城河。
“啊——”惊天的长嚎响起,一名苗族勇士杀红了眼,竟是一把甩开早已被羌人砍断了的,鲜血汩汩中他仿佛染血的战神般单腿起跳,狠狠将那羌人压在了身下,张口就朝着羌人脖子动脉咬去,那羌人暴吼一声,一柄弯刀刺穿他胸膛,刀尖一挑,竟是将他肠子都挖了出来,血光洒了一地。
………
杜冰月毕竟心性还小,感受这样的残酷血腥场面,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柔声道:“萧大哥,月儿想回营了,陪着月儿好吗?”
龙天羽感受着小妮子的恳求的目光,心中一叹,这场战斗厮杀下去已经使双方两败俱伤了,为汉军入蜀统一全境奠定了基础,此时也不想多看了,朝着小郡主点头道:“走,咱俩回营去吧,做些有意义的事儿。”
题外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一个常理,站在榜首,自然要面对众多作者和读者的质疑,很荣幸,龙竹盘踞鲜花榜首时没有异声来举报,也算大多数人无声的肯定吧,听说现在《天龙》遭受许多举报很令作者头痛,这也是一种考验,如果获得的荣耀超过自己的承受时,总会面对很多的质疑,这是很自然的事,估计很多正规的作者都在心怀不满吧!
大家不要去淌浑水,保持读书人的风度,战龙的高-潮还没开始,大家岂能心浮气躁去无谓地争执?留下耐心欣赏好的作品,就是一种享乐!
如果大家想争口气,就砸票冲上去,如果漏*点不足,就算了,龙竹又不是在乎这一百块,如果因为这一百块,让大家砸入好几百元,心中挺愧疚的。鲜花榜来日方长,路还很远,谁能笑到最后不好说。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当战龙逐渐走向强大和经典,而它过去的竞争对手们,又在何处呢?
第七章 营地遭袭
杜冰月受刚才战场屠戮场景的影响,一时闷闷不乐,毕竟正在厮杀的双方是她的两个哥哥,而且她年纪只有十六岁,自幼在青衣门修剑,童心未泯,突然间看到了世间最残酷的杀伐一面,对她感染不小,一时情绪紧张未定。
龙天羽与她并肩而骑,难得见到小郡主安静娴熟的一面,细眼瞧去,杜冰月一身纤合适度的白色衣甲,恰似粉状玉琢一般,上衣领口及胸腹间都是银鳞甲片,一举一动闪闪发亮,纤腰紧致,体态玲珑,粉腮秀眸,冰清玉润,看得龙天羽心中一动,轻呼一声:“月儿。”
“嗯?萧大哥……”杜冰月睁着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睛,如一泓澄澈泉水,好奇地打量着龙天羽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态,美的不可方物。
龙天羽心中一动,胸口一热,说道:“月儿,咱们共乘一骑吧。”
“呃,这样啊……”她见龙天羽眼神流露出一股浓厚的关切之情,芳心一酥,瞬间从迷茫烦恼中解脱出来,玉脸生晕,侧目瞧了瞧周围的侍卫和武士,个个目不斜视,心中胆气变足了些,羞赧地点了点头。
龙天羽见小妮子害羞起来,学轻轻一笑,手臂伸出,揽住玉人在并骑马背上的小蛮腰,稍微用力,月儿纤细的娇躯就被横抱过来,斜放在自己的身前,搂在怀内。
“噢!”小郡主还是头一次被男子如此亲密地搂抱于怀,虽然隔着衣甲,但身体相贴处明显感受一股异样,极为舒服。
龙天羽怀抱着月儿,芳香满怀,只觉玉人轻轻地颤抖,像受惊的小鹿,不知是先前战场厮杀的惊吓还是此时的紧张,她的圆臀斜坐在马背上,身子倾斜依靠在自己的胸膛和臂弯内,头枕在他肩上,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他紧紧手臂,感觉小妮子身体弹性非常好,或许因为从小练剑习武的原因,身子修长玲珑,娇美饱.满,玉.腿闭合绷紧,好比一朵即将盛开绽放的花蕾。
龙天羽的大手不规矩起来,轻抚她的玉臂粉背,另一只手放在圆.臀和大.腿外侧来回抚摸,手感极佳,心想等佳人再长一年,养肥一些,迎回宫内,便可好好享受了。
杜冰月被他大手摸得浑身酥软,甚至发烫麻痒起来,在怀内感受浓厚的男子气息和有力的臂弯,一时芳心俱醉,白嫩的脸蛋上两抹酡红如桃。
这时龙天羽对着周围侍卫道:“你们走在前面,探探路。”
众铁卫心知肚明,这种大道也用探路啊?明显找个接口支开他们吗,虞峰等人也不敢笑出来,领命一声,策马冲出几十步外,在前面开道。
杜冰月瞧着四周无人,似懂非懂地问:“你为何支开他们啊?”
龙天羽轻笑道:“这样咱们说话才方便嘛。”说完大口吻了下去,手也开始不安分地伸入盔甲战袍内,索取一番。
吻到一起,月儿开始青涩的回应,从那紧紧相贴的温柔到后来纠缠的缠绵,那股清香从月儿的身上传出,其中包裹浓浓的爱意和少女的情思。
杜冰月张开小口急促的呼吸着,秀眸半闭,那种不堪情挑的娇姿美态,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双颊晕红,玉颜生春,有些迷醉道:“萧大哥,能给月儿念一首诗吗?月儿很想听~”
正沉溺在少女怀春的时候,天真烂漫,最喜欢倦在情郎的怀内,挺着迷人的话语,小郡主也不例外,别看平时活蹦乱跳一点也不老实,但动起情来,还是和一般少女一样,充满了浪漫和向往。
怀春少女总是诗!
龙天羽边策马边搂着月儿,脑海搜索了一会以前背过的情诗,忽而神情专注地念道:“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我有广阔…的胸襟和强劲的臂弯……”
杜冰月沉醉其中,被这样新颖独特的诗词打动,依偎在情郎怀内,感受着初恋的甜蜜和温馨,就在这时,前面蹄声响起,原来侍卫又折了回来,二人闻声望去,只见远方丘陵营地后方一股浓烟冒起,顿时脸色大变:不好,军营出事了。
“赶快回去,后方有敌兵袭营!”龙天羽脸色肃穆,当机立断地下令,毕竟现在前面战场厮杀如火如荼,如果后方营地粮草被烧毁,杜青云的蜀军战意顿时就会被瓦解,没有了粮饷,将会彻底地败兵,现在还不符合他的利益。
前线两军虽然各有损伤,但主力尚未殆尽,一旦二世子前线败军,那么杜啸川的势力根本不受影响,这样需要汉军入蜀进行作战,到时候前去攻打城池,需要损耗多少兵力,牺牲的代价一定很大,所以这个时候杜青云还不能败。
四十多铁卫策马簇拥着龙天羽和小郡主快马加鞭赶回营地后方。
原来范增派出的奇兵起来袭击营地了,打算烧毁粮草,与营地守军激战在了一起,许多帐篷和栅栏被火点燃,不少士卒和骑兵在营地中厮杀正烈。
这时杜冰月回到自己的坐骑上,精神恢复如常,双眸盯着前方,她也清楚,一旦营地被偷袭破坏,她二哥还有父王就全部完了,自己纵然可以跟着情郎离开,但是这一心结这辈子也难化解了。
“萧大哥,咱们杀回去,保护营地~”
龙天羽点头道:“正该如此!”说着从腰间解下那柄越女剑,抛给了月儿。
杜冰月握住凌空抛来的越女剑,愕然一愣:“萧大哥,这是做什么,月儿有剑用。”
龙天羽语重心长道:“沙场无情,要格外小心,这柄剑本来就是你的,虽然暂时输给了我,但是现在你我的东西不分家,你拿去杀敌,事半功倍,我不惯用仕女短剑。”说着从坐骑上提起一柄带鞘长剑,这是他入蜀随行带的佩剑,也是当世有名的宝剑:[寒赤]。
他的[破军]剑,在与项羽鸿门宴比剑时被对方的霸王刀,砍出数道小豁牙儿,已不能当作利剑使用,因此随行只带了柄[寒赤]剑,这柄剑是百年前卫国铸剑大师铁石融有小量寒铁铸造而成,远比一般铁剑锋利,也算上等利剑,但仍不如他的破军剑。
杜冰月听到对方不分彼此的话,心中一甜,猛点螓首,又羞又媚道:“月儿现在什么也不怕了,等杀退了敌兵,月儿就要抛开一切,献给萧大哥。”
龙天羽微微一笑,到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顽皮率直的小郡主了。
当诸人赶到营地时,山坡上死者堆积横倒一片,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鲜血染透土地,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巨大的响声爆发开来,到处是兵器交击和嘶吼惨叫声,正是激烈交锋的时候。
这次袭营的川军大约出动了两千人,另外有数千月氏国的人马,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人马在营地间厮杀着,守军正誓死地防守着后面的粮草,而且不断有士卒从两旁的营地赶来,喧闹声混成一片。
“冲上去,击退敌兵……”龙天羽在这时又流露出指挥百万雄兵的气魄,左手平提宝剑,右手一搭剑柄,“呛啷”一声,寒赤剑出鞘,那剑刃既长又薄,乍一出鞘如一泓秋水流泻,龙吟声不绝于耳,真似九宵之上一条神龙长啸一声,配合着龙天羽的吼声,简直如战神临世,威风凛凛。
杜冰月跟在龙天羽身侧,见他瞬间好像变了个人般,一阵晃神,随后也拔出越女剑,剑光霍霍,当下屏气凝神,双眸盯着前方的敌兵,这一刻,她要面临第一次战场杀敌。
古松涛、虞峰、郭昊等四十多铁卫见主上下令,纷纷拔出兵器,紧随其左右,猛夹马腹冲入营地的战圈。
好久没有亲临战场了,此刻的龙天羽仿佛蛟龙出水,猛虎出山,一股凛然的战意从身上迸发出来,长发纶巾随风展动,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提升到高峰,手中的寒赤剑,大开大阖,充满霸道之气,见敌就杀,好不留情,瞬间靠近他的数名骁骑小尉和骑兵勇士就被他斩落马下,穿衣破甲,鲜血飞溅,头颅滚落。
其它铁卫也不滞后,紧紧围靠在主上和小郡主的左右,斩杀着四周扑上来的骑兵,这一交锋立即撕破袭兵外围的一道豁口,杀出一条血路冲入营地,与里面的坚守阵地奋勇杀敌的蜀军汇合。
杜冰月手握越女剑,跟在龙天羽并肩杀敌,虽然她年纪尚幼,而且又是女儿家,但使出的剑法却非常犀利敏捷,电光飒飒,剑风殷殷,迎击、斩敌一气呵成毫不含糊,好无花架子,可见她在青衣门学习的剑术乃真正的杀人剑术。
美人如玉、剑如飞虹。龙天羽斜光发现月儿的剑术不低,不再担心佳人,逐渐放开了手脚,剑势变得雄浑洒脱,凌厉无匹,掌中一柄剑如惊虹掣电,到处都被森森剑气所笼罩,满天阳光的绚丽都不及其万一,周围数尺的空间全是他挥舞的剑光剑气。
“噗噗”、“咔嚓”铮锵声不绝与耳,冲上来的一排排两百多骑兵瞬间就被龙天羽和铁卫们斩杀,敌兵先锋校尉和月氏的百夫长等人这才从厮杀中回首望来,发现了这支小队人马的可怕,尤其是中间龙天羽,外表粗犷,身材魁梧,似乎充满了惊人的战力,一剑挥出呼啸声气,像是一头狮子杀入阵来,所向披靡,挡者无不饮血倒地,都吓了一跳:守军营地中竟有此英雄猛士!
杜冰月跟在他身边也是一惊,被他的猛烈气势和霸道的剑术折服,他究竟是商贾吗?怎么比久经沙场的大将军都有威势和杀意,从他身上迸发的杀气完全笼罩方圆十步之内,十步皆杀,太厉害了。
这一刻,小郡主算是对[萧翎]彻底心服口服了。
第八章 身陷重围
营地失火,一片嘈杂紊乱,不断有骑兵从山坡西北方向的树林和古驿道杀出来,冲向营地,后方看护粮草的将士正奋力反抗,数百弓箭手一起挽弓朝着百步处骑兵射击,箭如飞蝗般往敌人射去,对方骑兵一排一排的倒下,但尚未换上另一批箭矢时,敌人只隔二三十步已快杀入阵中,瞬那间前方尽是敌人。
这时龙天羽、杜冰月以及众铁卫也从前营硬闯了过来,赶到了后营粮草之地,后营留守的是一位右将军,见到小郡主杀过来,心中大喜道:“郡主,好多敌兵,还有大月氏族的骑兵从三面夹攻而来,是要破坏我方粮草。”
杜冰月秀眉一皱,盯着冲杀过来的敌兵,果断下令道:“全线迎敌,保护粮草,不得有失!”
“遵命!”那位左将军杜元修,乃杜氏外支的族人,深得杜青云信赖,留在后方看押粮草,此时对小郡主的命令也极为敬重。
“全线反击!”杜元修手持长钺,开始调动周围的将士上前反击,好击退袭营的敌军。
龙天羽放眼望去,长达十余里里的营地,尽是喊杀之声,许多营帐燃起火来,营地守军全加起来有两万之众,而袭击营地的敌兵却在一万之余,只是都以骑兵为主,一旦冲入营地后,四处横冲直闯,无法阻击,才让守军乱了阵脚,各自为战,没有统一的指挥,步兵再多也无法挡住骑兵的冲杀。
“月儿,你在后方守住这支袭兵,我带人冲下去把前营敌兵歼灭,否则营地真的要全军覆灭了。”龙天羽眉峰一挑,俨然变了个人似的,一时好像统领三军的大帅,不容任何人质疑,转身对着杜元修道:“给我点三百骑兵,随我破开前营的乱势!”
杜元修一愣,被对方的威严和气势所慑,顿时点头应道:“好,后营有骑兵两千五百人,就由先生带去五百精骑杀敌吧。”
龙天羽握着长剑,手臂一挥,长啸道:“儿郎们,给我一起杀下去,击败敌兵!”接着一马当先蹿出去,杀入敌阵中,后面四十二名铁卫也如狼似虎地吆喝着疯狂尾随,这四十三人好像一柄锥形锋刀,插入混乱的战圈,顿时就冲破了一道大豁口,后营五百骑兵听到军令后这才呼啸跟下来。
刚一交锋,就有三名敌兵校尉策马迎头攻来,手中长矛、长戈同时朝着龙天羽胸口、腹部刺去。
龙天羽大喝一声,手中寒赤剑猛地划过了半空,就听咔嚓一声,三人从不同方位刺来的长兵器一下子就被齐刷斩断,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时,眼前有一道寒光乍闪,比漫天阳光还要刺眼,接着嗤的一声,只见三颗头颅滚飞出去,那三个校尉的身体还坐在马背上,甚至手中还握着斩断的柄木,无的脖颈嗤嗤地喷着血柱,三人的头颅飞起的一刹那,都在惊讶他的剑为何如此地快!堪比雷霆闪电一般。
这一手迅雷难及的手段,顿时震慑住围攻上来的骑兵,眼看就要冲到跟前,立即勒马止步,脸部表情均是一片骇然:这人也太猛了,一剑封喉,同时斩杀三名领军的校尉级,其它骑兵士卒一时间谁也不敢冲上去了。
龙天羽这一手快剑式,就是电石火光之间捏拿住三柄兵器的方位和落点,然后一举破掉对方的攻击,半个呼吸之间,剑身旋划过来,斩去三人的级,一气呵成,就是快快快!
身后的铁卫和五百蜀军骑兵见状,都热血沸腾大受鼓舞,顿时士气如虹。
“杀~”
一场战争面对面的硬仗,靠的就是武器、狠劲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龙天羽一剑斩杀三名敌军校尉,把己方的气势一下子提升到高点,个个胆色猛涨好几倍,竟蜂拥挤上,不甘落后地跟随着龙天羽杀入敌群。
远处高丘上,杜冰月静静地盯着龙天羽的身影,眼神近乎崇拜的目光,一剑斩落三名小将的级,那个魁梧粗犷的身影,这一刻,在她心中高大无比,简直就是大英雄,勇武当世难有匹敌了吧。
“萧大哥,月儿爱煞你了。”小郡主芳心震颤着。
这时西北方疾奔而来的骑兵已经冲到跟前,弯弯的马刀、长长的狼牙棒、铁叉子,奇样兵器光怪6离,寒锋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清冷光辉。
“铮…”
杜冰月抽出了越女剑,如一泓秋水泻出,在身前一划,寒光闪烁,娇叱一声:“重骑出阵!”
前两排盾牌手向两旁一散,后面营地的重甲骑兵呼啸扑出来,兵甲锵锵,蹄声雷动,狂奔出二十多步,下一刻与月氏蛮子的铁流汇聚交锋到一起。
“哐……”
从山丘高地上望去,就像江海中两股巨浪汇合的刹那,疾驰、刹那的冲撞,战甲和兵器的硬碰,随即就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不时有人马蹄踩成一堆肉泥,战马嘶叫声,士卒惨呼声,兵器交击声,一下子如沸水开锅地沸腾炸响。
“将士们,为了捍卫蜀川的土地,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和亲人,冲啊~”杜冰月在这一刻不再惧怕厮杀和死亡了,或许是受了龙天羽杀伐之气的影响,也或者是亲临战场被激了血性,她清脆地吼了一声,挥动越女剑,带兵冲上去。
小郡主身娇肉贵,她亲自杀入敌人本阵,极大地鼓舞了蜀军将士们的士气,所有的骑兵、盾牌手、长矛手,随着杜冰月奋勇争先,个个骁猛如虎。
两三千将士在小郡主带领下,势如破竹,将敌兵的威势压了下去,战场一步步向山脚移动,移过去的场地横尸遍野,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死状惨烈狰狞,一汩汩鲜血汇成的渠水流向山丘下,扑鼻的血腥,刺激起双方士兵们凶狠的杀意和战斗欲。
另一边,龙天羽带着五百多骑兵闯入两千多人的敌阵,而且面对月氏游牧部落的勇士包围,毫无惧色,冲杀过去又冲杀回来,反复两趟,冲散了骑兵,这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数千蜀军步兵,手持长矛长戈开始围剿营地的骑兵。
马匹在冷兵器战争中有着无可替代地重要作用,骑兵的度和冲击力是步兵难以比拟地,若双方实力相当,骑兵一方可不待步兵方结阵完成,在其没有形成防御纵深时就把步兵一冲而散;所以步兵对骑兵,只有小胜而败必全军覆没,在平原上简直难以和骑兵野战。
但在龙天羽指挥冲杀下,把敌军骑兵分而割散,被营地步兵一小撮一小撮地包围住,十多支长戈长矛刺在马臀马腿上,立即就占据了优势,逐渐缩小包围圈,合拢围剿,过了半个时辰,前营的数千敌兵已经被消灭殆尽,除了四处逃蹿的骑兵,营地内厮杀声渐消。
这一战,使不少并肩作战士卒对商贾[萧翎]有了重新认识,不知为何跟在他身边就会被感染,瞬间拥有无比的战意和胆气,就是第一次上战场新兵也觉得无比勇猛了,均想以后如果跟着这样将帅杀敌,这才叫过瘾啊。
龙天羽吩咐轻甲士卒负责扑灭营火,清理营地,火葬战友的尸体,然后带着铁卫和骑兵赶回后营,却现不见了杜冰月的身影。
“小郡主和杜将军呢?”龙天羽朝着火头军一位步兵校尉问道。
那名校尉回道:“郡主带兵乘胜追击逃兵去了,杜将军怕郡主有失也跟了去。”
“甚么?追击逃兵?穷寇莫追,兵家常理,小心中了埋伏。”龙天羽升起一丝危感,朝着身后的虞峰道:“你带几个受伤者留下来,帮忙驻守营地,其它人,跟我追上去。”
“遵命!”众铁卫轰然应诺。
虞峰、凌浩、裴布等十一名铁卫留下来,有的伤到肉骨,有的中了流矢,虞峰、凌浩三人负责照顾伤员,龙天羽又带着当初留守营地十多名铁卫,凑够了三十六卫,刚才的五百骑兵此时还剩下三百多人有战斗力,也一起上路朝着西北方追去。
一路上随地可见的尸体、残破的旌旗,折断的兵器,还有倒在血泊中哀鸣的战马,血迹斑斑……
龙天羽心悬着月儿,无心理会路上的伤员和个别落单逃亡的敌兵,一路沿着血迹狂奔十多里,渐渐周围山势变高,林木越来越茂密,远处巍峨的山峰此起彼伏,蜿蜒环绕,古驿道荆棘丛生也越来越模糊,而似乎山谷空旷处正传来阵阵厮杀声,想必战场追击到山谷了。
“前面峡谷是什么地方?”龙天羽眉头一皱,在马背上问向同行的铁卫。
离他坐骑较近的凌郁白开口道:“前面关隘山地是落凤坡。”
“落凤坡?”龙天羽心头一动:那岂不是三国时期[凤雏]庞统被乱箭射死的地方?抬头再瞧山势和四周茂林地形,心中不安更加强烈,以他此时大剑师修为,全身精气穴相通,对潜伏的危机和冷箭等感应格外强烈,此时心中既然不安,说明此处乃凶煞之地。
“快,通知前方郡主和杜将军,撤兵!”龙天羽等人快马加鞭,飞奔疾驰,转眼就靠近了山谷处的战场。
“月儿,月儿,穷寇莫追,退兵……”
前方激战正烈的杜冰月听到了龙天羽的呼喊,在马背转过身来,见自己的情郎赶来助战,心头一喜,喊道:“萧大哥,月儿马上就要全部歼灭这支骑兵,除去后患……”她的话尚未说完,忽然从山崖高处一下子立起数十道旌旗,然后铮铮铮的破空声响起,无数的箭矢如雨点一般黑压压落了下去。
“不好!”龙天羽心头一沉,加战马要上前去救月儿,但在他们数百骑兵的后面丛林处,呼啸地奔出数千月氏部落的骑兵,将回营的驿道完全地封死了。
一场困兽之争,即将爆!
第九章 生死一瞬
龙天羽无暇去管后方是不是有伏兵,也不管身陷重围之内,只想着如何保护住月儿,让她不要受到伤害,眼看着无数的箭雨漫空呼啸射下,如黑色雨点一般密集猛烈,心中一沉,顿时脑海中浮现起落雁峡一役,自己心爱的虞姬身受重伤,从此昏迷不醒,他誓以后不再让自己任何一个女人受到伤害,可是,就在数十步外,密集的箭雨已经笼罩了月儿头顶的上空,他胯下战马再快,也来不及施救了。
“有伏兵!”场内厮杀的蜀卒仰头现箭矢铺天盖地地射下来,顿时惊慌失措,一些轻甲兵立举起滕盾,还有一些士卒朝着峡谷冲去,躲避箭雨。
“嗖嗖嗖嗖~”
箭矢的劲道强猛,破空射下来,一时间惨叫声起,不少士卒和将领中箭落马,数百人或多或少受了箭伤。
眼看就有六七支流失要射到了小郡主的胸前,吓得杜冰月一时不知如何应付,连躲避都来不及了,这时身旁的杜元修大叫一声不好,蹿身扑过来,猛推了马背上的小郡主一下,口中喝道:“郡主小心!”
杜冰月被这一股大力从马背弟上推落下去,虽然躲开了这几支箭羽,却也摔得屁股生痛,娇叱一声,转身瞧去,那杜元修将军也倒在地上,后背插着四支箭矢,后背心和腰处都中了箭,血染一地,奄奄一息。
“杜将军!”杜冰月惊呼道。
杜元修张嘴吐着血,呼吸急促道“快…快撤…”身子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嗤嗤嗤~”
远处山崖上弓箭振动空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又是上千支箭矢飞射而出,当空密密麻麻笼罩住了下方蜀军的头顶方位。
这一次,小郡主的娇躯又被数支箭羽死死盯住,直逼袭来,她手中没有盾牌,用剑来挡,顶多拨开两支,但另外几支肯定会将她射死。
“我要死了吗?月儿还没有嫁给萧大哥呢,我不能死啊……”她脑海内只剩这一个想法,面对死亡却使她充满了不甘,杜冰月自知难逃一死,也不去理会身前数尺外疾射而来的箭矢了,转想再看情郎一眼。
她刚转过头,就见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忽然扑了过来,把她按倒在地,紧接着她和对方的身体在地上几个翻滚,耳边的呼啸箭雨声扎在了地上,有的射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萧…大…哥…月儿……”待杜冰月瞧清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正是萧翎,一时悲喜交加,泪珠莹然淌落脸颊,他用身体为自己挡箭,想不到对方如此着重自己,竟用生命来呵护,她觉得就是此刻死了,也值得了。
龙天羽听到身下的月儿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脸色苍白,顿时浑身一冷如坠冰窖一般,他最担心的事还是要生了,激动地喊道:“月儿、月儿,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萧…大…哥,你、你好重啊,压得月儿…快喘不上气了。”
龙天羽搂住她的娇躯,并未现她身上射有箭矢,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没伤到就好,吓死我了!”
杜冰月看着他的背后竟然插着两根箭杆,脸色大变,顿时哇哇大哭道:“萧…大哥,你背后中箭了,都是为了救我,呜呜……你要是死了,月儿也不活了…”
龙天羽虽然没有穿战甲,但里面穿有防弹衣,乃是穿越时空的时候一起穿来的,锌头穿甲子弹一枪都射不透,比起这个时代天蚕内甲、刺猬软甲的防御性要强出不少倍,所以背后中了两支箭,穿透了衣袍,却被防弹衣阻隔住,但后背还是有些疼痛,好像被人用木棍戳了两下。
“月儿放心,我穿有内甲,这两箭还伤不到我,此地凶险,形势危急,必须突围而出……”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第三轮箭雨又射下来,但这时众铁卫奔腾过来,十多人从马鞍上取下了折叠盾,跳下马赶紧护住了龙天羽和小郡主。
龙天羽扶起了月儿,紧搂在左怀内,用身子掩护住箭矢的方向,在盾后大吼道:“所有将士听着,不许躲进峡谷,全部找盾牌和死尸遮挡自己,盾牌手结阵~”他声音沉厚,远远传将出去,但是正是生死关头,许多将士哪里听得进去,有数百人冲进了山谷想躲避箭雨,却听到轰隆隆的震响,滚木碎石从山崖上飞落下来,砸向谷内的蜀卒。
原来敌兵早在落凤坡射下埋伏,以杜啸川身边的谋士自然想不到这连环之计,但范增却能,早在杜青云占领梓潼后,大军在直逼德阳的途中时,他就向大世子献策派一支奇兵埋伏在此,一来可以用骑兵偷袭营地粮草,如果营地力量雄厚,便把对方守营人马引入落凤坡袭击,此时引小郡主带兵追击而来,正好落了计中计。
幸好龙天羽及时赶到,中途制止了追击,否则蜀军杀入谷内,前后谷口被大石封住,那时一个也别想活着逃出去。
蜀军这才回过神来,手持盾牌的士卒急忙靠拢结阵,用圆盾遮挡数个封闭的长方阵,不少士卒钻入阵内,缓缓向后移动,上方的箭雨已经构不成威胁,盾阵逐渐后移,只要挪出一箭之地,山崖上的弓箭就失去作用了。
果然,顷刻山崖上方再次袭来的箭雨,已经鞭长莫及,伤不到射程之外的蜀兵了,此时小郡主带领来的三千多步骑,只剩下不到一千人,都躲在了盾牌阵列之内,险些全军覆没。
“好险,萧大哥,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月儿的下场必死无疑了。”杜冰月有些后怕心悸地说道。
龙天羽摇头道:“后方还有数千骑兵断去了后路,看来这一次真的身陷重围了,一会突围时,你一定要紧紧贴在我的怀内,只要我不死,谁也伤不到我的月儿!”
“萧大哥……”杜冰月心中又甜又苦,甜的是她所爱的男人要用生命保护着她不受伤害,苦的是深陷绝境怕这一次会是二人最后的相拥了。
她本性活波开朗,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刁蛮任性,像个桀骜难驯的胭脂马,但那不过是少女的傲性,毕竟她有着蜀地第二美女的姿色,而且身份尊贵、剑术高,自然不把一般男人放在眼内,此时贴在龙天羽的胸膛怀内,竟然泣不成声,俨然变成了一个乖巧多情、温柔婉约的小女孩。
“萧…大哥,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到牵累,要不是…月儿执意要回营,要不是月儿带兵追击中计,也不会…让你陷入绝境了…都是我不好…呜呜……”
龙天羽怀搂着月儿,感受着玉人颤抖的身体,紧紧拥抱住,淡定笑道:“月儿,不要自责,你萧大哥并没有怪你啊,虽然身处险境,但我们不能放弃,人生充满挑战才精彩,这次我们就要置死地而后生,杀出重围~”
杜冰月感受到对方的信心和胆色,点头道:“如果真正杀出重围,月儿要永远做萧大哥的妻子……”
龙天羽微笑道:“你现在还小,先别想这些,对你育不好…”
杜冰月脸颊一红,攥住对方的左手贴在自己的酥.胸玉.峰上,羞郝道:“萧大哥,你摸摸,月儿的真的不小了,你怎么一直说月儿没育好呢?”
围在身侧的铁卫都捏把冷汗,这都什么时候了,主上还在和小郡主调.情啊?这分镇定的气度和胆色,也太牛x了吧。
突然一阵沉闷的蹄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大月氏彪骑排成了楔形阵列开始向着他们这支孤军冲杀过来。
骑阵前数杆迎风招展的大旗,旗上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头清晰可见,大旗下两匹神骏的高头大马,竟是大月氏的汗血宝马,马上分别坐着两人,均是眼眶深熬、鼻梁高耸的月氏人,这两人体形比普通大月族人还要高大许多,一个人手中执着一柄沉重的狼牙棒,毛卷起,目光凶悍,另一个人手持着双锏,威武粗壮,正是月氏国两员大将,左将军闫苏梭哈,右将军努尔图烈,并称月氏国双虎将。
这些西域诸国、古羌人和匈奴、东胡等基本都是游牧民族,养得马种远强于中原的马,这支彪骑的战马度极快,骑士个个身材魁梧,又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动作熟练之极,眨眼之间,铁骑践踏大地如雷闷响,似奔腾的乌云卷土重来。
那声势,那气势,简直就如千军万马厮杀的威势。
而山谷处的入口被滚石堵死,从山崖两侧的山腰树林中又冲出了两千川军,形成了前后包围之势,右侧是荆棘密林难行,左侧是崎岖山路,不知还有没有设伏兵,总之处境如困在瓮。
龙天羽只带来三十六名侍卫,其中贴身铁卫有古松涛、郭昊、瞿雨、薛延等十六人,其它二十人是从梓潼跟来的凌族剑客和猎手武士等,还有随行三百蜀军骑兵,剩下不到一千的步兵,正在盾牌阵列中,侥是以龙天羽的镇定和胆色,也不禁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凉气。
双方的差距太明显了,如果是自己的一千精锐骑兵,或许能与着数千月氏骠骑相对抗,但现在这些败军之卒,士气低落,而且训练匮乏,无论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技击本领、战斗经验、对敌的勇气等都远远不如龙牙精锐,突围都成困难了。
“所有盾牌手在前防御,长矛手在后配合出击,阻挡住对方骑兵的冲撞!身上带弓箭的射手准备射击!”龙天羽战斗经验丰富,眼光独到,一眼就瞧出了大月氏骑兵冲上来,必是勇猛的冲撞,根本不用厮杀,就直接踩死这些步兵。
前排以盾牌手相挡成线,然后用长矛长戈来配合,冲撞上去的战马就会被矛戈枪戟刺中,从而破坏骑兵的冲击,这是一种简单的对抗骑兵的战略。
“锵锵锵……”
这些士卒此时完全听命于他,盾牌手、重甲长矛手纷纷站在了外围前排,把其它步兵和骑兵都围守在圈内,准备迎挡如潮水一般汹涌袭来的铁骑兵团。
第十章 满腔热血
龙天羽和骑兵被步兵甲士围在中央,乃是这支剩余兵力中最强的主力军了,一会能存活多少人很难说,外围的盾牌手、长矛手个个面色肃穆,望着奔腾疾来的大月氏骑兵,那又长又圆的马刀划在半空,在阳光映射下着冷辉。
骏马的嘶鸣,昂扬旗帜飘舞的猎猎风声,铁马战刀,杀气腾腾。
“弓箭手!”龙天羽见大月骑兵冲锋逼近,长剑一挥,三百名弓箭手手挽长弓,瞄准戎狄来骑,数百支箭齐齐射出去,冲在最前的不少月氏戎狄骑士应声落马,一时人仰马翻,惨叫声络绎不绝。
紧跟随其后的月氏骑兵却浑然不绝,快穿过受伤的同伴,眨眼便冲出数十步,离着对方阵列只有四十步时,前排骑兵一手持刀,一手撑起臂盾,准备冲撞硬碰,后面马群中也不少月氏人挽起手中狼牙弓箭,便往前方盾牌阵列射来。
“弩机手、投矛手!”龙天羽冷静地关注月氏骑兵的冲势,及时出作战的命令。
这些小型弩机都是连弩,就钱是不用在普通弩机上设计了弩箭储藏盒,每射出一支弩箭后,又下面弹簧的卡位,将下面的箭矢自动上好,可连续射出二十几箭,有点像抗战时期步枪一样,只是箭矢较短,射程只有三十步左右,杀伤力也有限。
但是月氏部落属于西域地区游牧部落,不产铁器,骑兵身上盔甲有限,大多都是皮甲和厚厚的袍裙,抵抗力不如中原铠甲,因此这种弩机还能穿透敌兵的皮甲。
“嗖嗖嗖——”
弩箭、矛枪、弓箭一时间相互射去,又倒下数百名骑兵后,后来的骠骑已冲到了盾牌前,厚重的马刀高高举起,接着战马的冲力,如决堤的洪水一下子冲撞在盾牌防御线上。
“哐啷锵锵…砰砰……”
马身与盾牌撞击的巨声轰然炸响,不少骏马被如林的长矛刺中,马背上的骑士被惯性甩出阵中甚远,旋即就被阵内的士卒乱戈击毙,几番冲撞后,前几排的盾牌手终扛不住这股冲击,防线被铁蹄撕裂,不少盾牌手被马蹄踩在了脚下。
“杀~”龙天羽见一战无可避免,长啸一声,挥舞寒赤剑率军朝着敌兵杀去。
诸铁卫和三百多骑兵也紧跟其后,向着前面的敌军冲去,准备要突出重围,周围的步兵手持着长矛长戈跟随着骑兵向前冲锋,迎战大月氏的彪骑队。
混战开始了,山谷河床平地上一千蜀军和数千月氏骑兵短兵交锋,弓箭、投枪等远程攻击武器全部失去了作用,所有的人只能抄起刀枪剑戟寻找着对手肉搏,人头滚地,断肢横飞。惊心的惨叫,动魄的蹄声,激烈至极。
龙天羽莫名其妙陷入了重围,心想今日一战虽艰险,但必须成功突围,否则自己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却在阴沟翻船,岂不让天下人贻笑大方,长剑寒芒暴起,数十道剑光在胸前密布透隙,月氏戎狄的圆形马刀劈砍过来,均被他的剑网挡在外面,几个快剑式齐,马前十余名戎狄武士就被斩落马下。
月氏右将军努尔图烈率领小队骑兵也已冲入沸腾的厮杀战场,见敌军一将勇猛过人,顿时想要比试个高低,手持沉雄厚重的双锏,大吼一声,朝着龙天羽的方位呼啸杀去。
两名铁卫见敌将来袭,挡在主帅之前迎挡努尔图烈,后者双锏一轮,左右挥舞,一股劈石断金的大力抡出,一锏从一名带了护身铁铠的铁卫凌晓胸中擦过,火星暴起,护身铠甲裂了一个吓人的大口,顿时肉绽血涌,栽落马下。
另一位铁卫魏阳被一锏砸中兵器,只听咔嚓一声,手中长剑应声断折,整个人被一股大力震得翻落马背,急忙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儿,还不等他爬起,隆隆震响的马蹄已从他身上踩踏而过,嚎叫和挣扎只持续了片刻,碗口大的马蹄再踩在背上时,魏阳已不做丝毫反应,两个新晋级的铁卫竟然没有挡住对方一合攻击。
龙天羽这时也注视到了身旁攻来的猛将,他挥剑一斩,身前又是一排的戎狄骑士倒在血泊中,然后拨马迎战努尔图烈。
“呔!吾乃大月氏国双虎将努尔图烈,你是何人?”努尔图烈用着怪腔说着中原语,手中的八棱锏同时劈出,虎虎生风,威势强劲猛烈。
“你爷爷,萧翎!”龙天羽答话之时,手中宝剑丝毫不缓,刷刷就是两剑递过去,电光飒飒,快的匪夷所思,而且他在大剑师修为,腕力一,使出的力量比以前还要强出一倍,剑身挟带的力量十分雄厚。
“当当…”
两剑均斩在了双锏上,火花迸溅,兵器在震击之下都是嗡嗡轻颤。
努尔图烈虎口麻,心中一震:此人好大的臂力和腕力啊!他自己本就天生神力,能空手扛起大鼎,每一支锏又有七八十斤重,配合一身精湛武艺和锏法,纵横天水草原和西域上,简直罕遇敌手,想不到在此竟碰上了劲敌啊。
龙天羽通过一剑就试出了对方的勇武,心下一凛,这努尔图烈的臂力直追项羽了,不过威势和武技原不如楚霸王那样威猛霸道,也就相当于一流剑客的战力,与自己对战,那是找死了。
想到战决,龙天羽手腕一振之下,抖出一道摄人的剑芒,剑锋在阳光直射下,剑光霍霍,交织在方圆丈许的半空中,剑招扑朔迷离,仿如一张似虚似幻的剑网罩向努尔图烈的胸口和脑袋。
“喔!”努尔图烈感受到了剑势的深奥,似乎无论如何迎挡都无法抵挡一般,心头一惊,暗叫不妙,这人究竟是谁?如此剑术,几乎快赶上西域的剑圣大师了。
努尔图烈强压下惊惧,双手紧握八棱重锏,大吼一声,施展全身解数,双锏在身前挥舞成轮,把锏法最厉害的招数全部使出,拦、格、劈、架、截一气呵成,而且威势迅猛,简单有效毫无花架子,很适合在马背冲杀作战。
“铮铮铮…”
一连数声连响不绝,努尔图烈竟然在关键时刻使出了自身的绝技才挡住了对方虚实难测的剑势,两回合下来,背心冷汗直冒:直贼娘的,这蜀蛮子怎么如此厉害!
龙天羽冷哼一声:“你这番邦蛮夷,今日让你瞧瞧中原剑术的博大精深!”话落手中的寒赤剑在空中一划,剑网消失,就变成了最厉害的一招破剑式,剑光带着凛冽的呼啸声,刺破了空气,隐隐带着一股摄人的劲气。
这是他晋升大剑师后,修炼出来的内劲和无形剑气,虽然远没有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隔空杀人的地步,但内劲就是用剑者精气穴神与身体周围的自然之气融合,产生的一种内息暗劲,好像中华气功性质相似,从剑身中迸无形的剑气相随,无坚不摧,远比单单靠剑身本体的锋利要厉害很多。
以前他和项羽都是剑宗后期境界,就是顶尖级剑手,但打斗起来,还是要倚靠自身体力和兵器的优劣等客观条件,用通俗的话说,也就是外功高手,未能突破体能的巅峰极限,只有晋级大剑师,才是质的飞跃,达到宗师级风范。
这招破剑式一出,杀气四溢,完全笼罩住了努尔图烈。
“不好,我命休矣!”努尔图烈心中忽然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他明显感受到剑未至,杀气风声已临,先声夺人,哪还敢松懈,双锏再度施展最强的攻击,暗想只要逃过这一招,立即掉马撤走,组织大军围剿他一人,万不能与此人单挑对战了。
“当…”
剑锋同时击在双锏的交点处,剑身挟带刚猛力道和无形剑气迸,努尔图烈只觉虎口疼痛难道,已然被震裂出少许血迹,两条胳膊被一股巨力震得弹开,双锏向外一翻,顿时身前门户大开。
这就是无坚不摧的破剑式,能妙至毫巅破开任何招数的一剑。
就在努尔图烈防御露出破绽的一霎那,他只觉眼前一道白光划过,不到十分之一的呼吸间,自己的脖颈寒冷如冰,紧接着锥心刺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头颅已被龙天羽下一剑轻而易举地削了下来,无头的尸体犹自挺立了片刻,才狂喷出一腔热血,软瘫地栽落马背。
大月氏国双虎将之一,三合之内,就被龙天羽斩了级,正要围攻他上来月氏骑士见状,吓得急忙勒住战马缰绳,一时不敢相信,勇猛的左将军努尔图烈竟然被人轻易地斩杀了。
这时在骑兵中传出一声怒吼:“图烈安答!啊,你这蜀蛮子,还我义弟命来!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勇士们,快快杀了此人,赏金百两,牛羊五十只,连升~~”
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周围的骑兵听到左将军的号令,顿时调转马头,挥舞着锋利马刀疯狂地朝着龙天羽杀去,先前因对方手段猛烈而惊惧的骑士,听到重赏都露出贪婪的目光,刀锋斜斜前指,借着快马冲力进行攻击。
“杀杀~”兵甲锵锵,蹄声雷动,弯刀似月,寒光如冰;瞬间一波近百名的骑兵舍弃其它敌人,如潮水般冲向了龙天羽。
面对百人的冲锋,龙天羽热血满腔,豪气万丈,策马也往前冲,顺手拾起一支斜插在一具尸体上的长矛,左手持矛,右手持剑,临到骑兵前锋时,挥舞长矛宝剑,矛锋和剑身出的锋芒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光幕,密密实实泼水难进,雷霆生威,势不可挡,一与对方骑兵交锋,迎来的敌兵顿时惨叫声大作,他便如砍瓜切菜一般,每道寒光落下,鲜血到处喷溅,残肢头颅乱飞,但凡闯入他十步之内的人,非死即伤,简直如同一辆重型坦克闯入了敌阵,无情地收割着敌兵生命。
“太猛了!”杜冰月和众铁卫、蜀卒步骑不少人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都深深被龙天羽的神勇武力震撼了。
第十一章 命悬一线
众将士见主帅龙天羽威不可挡,单枪匹马杀入骁勇善战的月氏部落骑兵阵,仍入无人之境,双手挥舞长矛利剑,遇兵灭兵,遇将斩将,简直如战场杀神一般。
小郡主、诸铁卫以及余下八百蜀卒一下子斗志昂扬,跟随着龙天羽的后面朝着对面的骑兵阵疯狂冲杀,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时埋伏在落凤坡上川军士卒和部分月氏勇士也冲下山来,步骑前后加起来,仍足一万多人马,双方兵力悬殊,潮水般围拢过来,里里外外包围着起来。
龙天羽放开搏杀,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自己一个人就斩杀二百多敌兵,自己的长袍上沾满了鲜血,全是敌军将士尸体喷出的血,这时体力从巅峰退了下来,虽然他有大剑师的修为,那只是比以前的单纯靠体力的持久性提高很多,但并不是永无止境地保持,即使是剑圣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在体能的巅峰状态。
“尽快突围,不然这次真的要栽在这儿了。”龙天羽并没有被满腔的热血和漏*点冲昏头脑,心中反而很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局势,他隐隐猜到,身后的兵力正在锐减,现在只有五百人了,其中骑兵不足百人,而周围敌军的气势却在八千人上下。
龙天羽挥舞着长矛扫开靠近星的月氏骑士,掉马来到小郡主和铁卫身侧,喝道:“大家聚拢在一起,准备跟我杀出一条血路~”
“四周全是敌军,有上万之众,围得图铜墙铁壁,咱们朝哪个方向突围?”小郡主策马靠近他的身旁,有些担心地问道。
龙天羽放眼望去,四周人头涌涌,兵甲朔动,战马嘶吼,遍地横尸,再看身后的士卒在敌兵群而围攻下,虽奋死抵抗,却仍寡不敌众,一个个被乱刀劈成了肉块,被马蹄踩成了一滩肉泥,喟叹道:“原路已被堵死,咱们朝西南方向突围。”接着长啸道:“儿郎们,杀出去~”
他一声清啸,声音浑厚震得周围骏马惊吓嘶叫,龙天羽一手挥矛,一手持剑,马当其冲率先往西南方位杀去。
余下铁卫还剩下十七人,古松涛、瞿雨、薛延均在其中,这次厮杀战可谓凶险之极,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意味,这十七人中,除了九人是新晋级的铁卫,如凌家族弟剑客和乡邻猎手等,剩下八人则是从中原入汉中的铁卫,有的甚至参加过彭城保卫战,但此时此刻,也感受到了危机,心中却想:只要能保护主上成功突围,就是死在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沙场百战死,上了战场,就要有面对死亡的勇气,任何人都有马革裹尸的可能,何况是他们这些兵卒侍卫,但这一刻,他们即使死也要死的有尊严,那就是保护好主上龙天羽的安危。
龙天羽一马冲出后,这些铁卫就紧紧跟所,不约而同地分散在主上和小郡主的两侧,替他抵挡两侧和背后的冷袭,数百步兵跟随其后,可在对方人海攻势下,蜀卒越战越少,最后被大月氏的骑兵从中间切断了对方步骑战团。
这时龙天羽一方,包括小郡主在内,也只剩下四十骑了,其中铁卫只剩十三人,还有二十多名蜀卒骑兵紧紧跟随,但离着包围圈还有二十多步的距离,只要冲出去,就能飞马逃走了。
“啊~”就在这紧要关头,小郡主忽然一声尖叫,龙天羽顿时一惊,侧向旁边瞧去,只见小郡主的坐骑被乱戈削断了马腿,骏马扑通倒地,她也跟着摔落下去。
龙天羽眼见有几名戎狄骑士挥着长刀劈砍即将随马落地的月儿,顿时怒愤填膺,左手将长矛狠狠甩了出去。
“噗!”长矛一连刺透了两名骑兵,带下马去,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紧接着龙天羽挥剑一斩,又斩杀两名戎狄武士,伸臂将月儿一把提到了自己的马上放在怀内,但杜冰月的右臂被却殷红一片,显然受了一记刀伤,而她的衣甲也有几处破损的伤痕,幸好她的铠甲乃纯银加铁制造,防御性较好,这才没有伤到里面的皮肤肉骨。
“月儿,你怎么样?”龙天羽担心地低呼问。
杜冰月秀眉蹙起,摇了摇头,抱着手臂忍着痛道:“萧…大…哥,月儿…没事,跟在你身边,月儿什么也不怕…”
龙天羽看着怀内受伤的月儿,心中万分难受,比自己受了伤还要疼痛,但这时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敌兵,来不及包扎止血,更不能丧失斗志,咬牙道:“月儿,你靠近我的身子,捂住伤口,咱们马上就要杀出去了。”这一刻杀机更盛,决心豁了出去,见人便斩,气势再一次爆,遇上他的敌人一时间只有捱剑送命的分儿。
身边的铁卫只有古松涛、凌郁白、瞿雨、薛延、郭昊等十来人,也都多少受了些伤,但咬着牙紧跟着主上身边,此时他们也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被活剐砍成肉泥的人,但是只要还活着,他们的任务就没有完,就要奋力地随着主上一起厮杀出去。
“杀杀杀~”
十步、九步、八步……
几乎每前进一步,都又不少的鲜血和头颅漫空乱飞,也分不清是哪一方的血雨和残肢了,就连龙天羽自己也中了不少刀戈,怀搂玉人,无法充分挥,在枪林戈山中闯出血路,难免不挂彩。
蓦地大.腿处传来锥心剧痛,也不知给甚么东西刺中了。
龙天羽不敢松懈,大吼一声,强忍着疼痛勇往直前地冲锋。
终于,最后一道屏障被冲开,龙天羽只觉手臂酸麻,剑招的度和力量已经降了一半,身体松松垮垮,如果再战下去,自己又要防护佳人不受伤害,实在太艰难了,毕竟一个人再厉害,也绝对挡不住千军万马的冲杀。
古书上常有写:某人单枪匹马杀入百万军中取敌将级如履平地,那纯是扯淡,一万铁骑大军也把任何剑圣斩杀了,如果用上弓箭,直接射成刺猬,还取个毛级啊!
龙天羽此刻终于体会到,身为将领即使有万人敌的本领,也抵挡不住兵法的运用,一旦身陷重围,任你再厉害,能杀光千军万马吗?看来自己要多在兵法上下功夫了,以后不能大小战场亲自冲锋陷阵,那样只能为将,永远不能为帝!
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准确地选拔运用最合适的将帅去打仗,才是为王者要做的事。
一冲出重围,前面一片开阔,后面零散跟着几骑冲了出来,其余的人都死在了重围中,但是月氏狄兵如狼似虎地驾着坐骑追赶上来,死死咬住他们的尾翼。
“冲上山丘丛林,就有活路了!”龙天羽顾不上伤势,也来不及回头看后面的追兵,拼命对身边的铁卫喊了声,策马疾奔了上去。
这是落凤坡山脚地形,数骑闯过满山遍野的荆棘和灌丛,刚奔上山丘上,右侧山麓上杀声大作,又杀出一彪人马,足有四五百骑,如尖刀一般斜插过来,如果被这支人马咬住,他们这十来人必然会被后方的几千人马重新围困住,到时必死无疑。
“主上…请先走,我们来断后……”古松涛大吼了一声,勒马一顿,反而朝着侧面的骑兵杀去。
“主公…保重~”
“主公…瞿雨不能再追随您了。”
刷刷刷后面的六七骑全部朝着侧面冲击过来的小骑兵队杀去,只要阻挡一小会,就能让龙天羽和小郡主安然逃脱。
龙天羽听到喊声和马蹄分散的声音,急忙回过头,大喝道:“都给我回来,都给我回来……”
“主公,快走……”
“请主公快走,我等死不足惜……”
龙天羽转身望着冲出数十步的几道身影,那样的熟悉,有的曾经跟随着自己南征百战,出生入死,都没有出事,今日却有不少人都牺牲再这里。
他满腔豪气,有一种勒马转去厮杀的冲动,与几位铁卫一起战死算了。
“萧…大…哥,我们…会死在一起吗?”小郡主失血不少,头脑有些昏迷了。
龙天羽俯身瞧着月儿的脸颊,清美的容颜上沾了血迹和汗泥,有点脏,但是脸上却有浮现几丝的温柔和幸福,她在想着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
“我们不会死!萧大哥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走,来日再为几位兄弟报仇雪恨,月氏戎狄、蜀都川军、臧原羌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龙天羽压住自己掉头杀过去的冲动,心中想到了远在汉中的娇妻爱婢:婉儿、诗诗、倩儿、虞姬等人,还有月瑶、依依、莹儿……,甚至还有统一天下的宏图霸业,顿时又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自己还不能死!
他搂紧月儿,使劲地猛夹马腹,一直朝着前面不知方向的旷野狂奔而去。
古松涛、凌郁白、瞿雨、薛延、郭昊、凌权、高泰七人伤痕累累,迎上了侧面冲过来的数百骑兵,他们明知必死,也要全力以赴,杀身成仁!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军人死也要死的有尊严,这个时刻,跪地求饶也是一死,视死如归也是一死,大丈夫顶天立地,性命虽然重要,但气节和尊严更重要,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为了主上,拼了!”七名铁卫一鼓作气硬生生地挡住了山坡的骑兵。
“当当…铮铮……”
兵器声忽然响起来,喊杀声再度沸腾,龙天羽这时已经和小郡主策马奔出了七八十步,听到后面的厮杀声,龙天羽的心咯噔被揪动了一下,随着响声越来越小,龙天羽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此时的落泪,不是因为战败,更不是因为胆小委屈,而是被这些手下的忠诚和血性深深感动,平时他虽然也对这些铁卫礼遇有加,但毕竟身份有巨大差距,不能越了礼制,所以没有过度地交谈,但此时此刻,这些人却为了他,甘愿用身体去为他换取那一瞬息的逃生时机,这种舍生忘死的意志和忠诚,难道不令人感动吗?
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融入了古代的角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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